果果深吸口氣,回頭直視對麵這個發怒女人,語氣平靜道:“太子妃娘娘,您有什麼話要說?現在不妨說吧。您如果有舊賬要算,現在恐不是時候?”
慕容文錦的兩個丫鬟已走到果果旁邊,勢要拉住果果。果果不抗說道:“不用了,我不走就是了。”
這兩個丫鬟看了一看她們的主子,見主子沒發話,也沒有動作。隻得候在果果一旁。
“你們幾個都下去。本宮有話要和六王妃談一談。”說著,慕容文錦伸手撫了撫發髻上的珠花,好像它會掉下來似的。
果果抬眼看著慕容文錦,漆黑的眸子裏顯著疑惑,她不覺與慕容文錦有什麼好談,就好像這個世界裏除了病人尋醫問病,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可以和人談的。
偌大的殿堂中,隻有她和慕容文錦兩人。
慕容文錦拖著逶迤的長裙走過來,她嘴角勾笑道:“妹妹,看我這支珠花好看嗎?”
果果顰眉微皺,麵前這人真是精神分裂!
果果訥訥看她,隻見慕容文錦已將珠花摘下。
她將珠花遞於果果:“你看看好不好看?”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精神分裂。”在這麼下去,她都懷疑自己要精神分裂。
慕容文錦嗬笑,眼中恨意四起道:“慕容妍依,我要你死!”慕容文錦揚起手中的珠花狠狠向果果刺去,果果避之不及,雙手握緊慕容文錦那隻珠花的手,“你又是要做什麼?”
“我要你死!”
刹那間,慕容文錦兩隻手將果果的雙手緊緊攥住,珠花猛烈轉刺向慕容文錦。
“呲”的一聲,珠花已刺入慕容文錦的血肉。
“快來人啊!”慕容文錦緊緊攥住果果的手,果果掙脫,金簪卻一次比一次深入骨血。
“你到底要怎麼樣?快鬆手”果果雙手沾滿鮮血。
丫鬟們都進來了。突地,緊攥住果果的那雙手猛地鬆開,金簪被果果拔出,鮮血濺的滿地,果果被自己的這股力帶倒在地上。
進來的丫鬟,人人惶恐之色:“太子妃娘娘?……”
“來人啊,來人啊,六王妃殺人了!”
“快來人啊!救救太子妃娘娘……”
果果蹲坐在地上,淺灰色的紗衣上到處可見鮮紅色的血漬。她看著手中沾著血的珠花,從骨子裏生出一種無奈,沒有人能夠再救她了。
彩蓮就是為救她燒成現在這樣,而她身邊再也沒有第二個彩蓮了。果果仍呆坐在地上。很快,陳皇後匆匆趕來,慕容文錦已被扶去長樂殿的寢殿,這長樂殿曾經是賢妃住的地方,齊燁的母妃所住的地方,賢妃已經過世了,此後再也沒有人能入住這處殿,一是怕將在外的齊燁心寒,二也是宮中沒有妃嬪能勝任賢妃的。
果果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也被安排在偏殿的一處西廂房裏。
“混賬東西,竟然敢暗害自己的姐姐。你有幾顆腦袋可以掉!”
果果起身想開一開口,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她應該怎麼解釋,告訴陳皇後是慕容文錦自己刺自己,與她無關麼?!
告訴陳皇後慕容文錦是想陷害她,她根本沒刺慕容文錦?!
她腦子很亂,果果曾以為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些個宮鬥都是小兒科,她從電視劇裏學到的招數比現在多多了。可是她也想起,這些招數的誤會往往是電視劇結尾的時候才真相大白。
陳皇後坐在早上時候坐的那把大椅之上,太醫已經來了多時,此時仍沒有出來回個結果,難不成又要作假?!皮外傷頂多一個失血過多,補補血氣,身體不會有大礙。
想到這裏,果果已經起身,往寢殿裏衝去。
她倒要看看慕容文錦又要作什麼假出來。
“給本宮攔住她!”
寢殿內,水晶玉壁,珍珠簾幕,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賬,賬上遍繡著酒珠銀線的海棠花。慕容文錦醒著,陡然間看到果果,裝作害怕起身叫道:”妹妹,你放過我吧。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是我第一個孩子啊,可憐他一個月就去了。“
果果腦門像被一個*給重擊了,忽然間她撲上去拉著慕容文錦的手腕,兩指在慕容文錦腕處搭了一搭。等慕容文錦意識到,想收回手去,果果已經知曉。
果果正想開口解釋,陳皇後已經命禁軍進來,將她拿下。又聽見慕容文錦這個重磅消息,陳皇後直直地向果果衝過來,甩了她兩個耳光。
“混賬東西,慕容家怎麼生出你這種不知教養的東西!你不配作皇家的媳婦。”
陳皇後轉向太醫,急問道:”太醫,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果果被打得眼冒金星,卻又聽站著的那位太醫回道:“回皇後娘娘,孩子沒有了。”
聽罷,陳皇後一個踉蹌竟有些站不穩,惡狠狠對果果道:“本宮要讓你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