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回來了?”月兒看得破軍匆匆行色,便先迎上身來。
“你,你二哥。”破軍走得匆忙,此刻倒有幾分喘氣,隻聽得緩了片刻才接著道,“前輩說,你二哥他泡了許久的藥,那經脈終於有所動靜了。”
“啊?”月兒這般一驚,“師父,什麼動靜,什麼動靜?”
“噢,就是說,再過幾天就能好了。那穀主如今正在給他施針,說是三日之後,楊痕就能行動自如。”
“真的呀!”
月兒如此一番驚呼,便是墨蘭也速速湊過身來。破軍隻道:“月兒,你快去告訴前輩他們。”
“誒。”月兒答應一聲,趕忙便去敲黑衣人的房門,這敲了幾聲沒有動靜,幹脆推門進去,一把便將還在睡夢中的黑衣人拉了起來。
“什麼事啊,大清早的。”
“二哥,二哥他要好了。你快起來。”月兒又是順身一拉,黑衣人承了力,便坐起身來。
“我知道了。”
“啊?大叔,你不高興啊。”
這般方是醒來,黑衣人揉揉眼睛,道了句:“沒啊,昨天我去拿菜的時候碰到嶽父了,聽他說過此事了。”
“啊?那你不告訴我們!”
“這不忘了嘛,反正還有幾天呢。”
“哼!臭大叔,別睡了,快跟我出去。”
“好,好,不睡了。”
便說這兩人出了門,眼見得鬼王鬼姬也都湊在破軍那處,黑衣人隨身過來便道:“楊痕快好了,咱們也能早點離開這了。”
這一群人卻是無人接話,左右還有幾天,卻也不知能做什麼。這破軍看著眾人無話,反是說了一句:“那我先回去看看楊痕那裏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
“嗯,你去吧。”黑衣人隨口一句,又是拉拉筋骨,扭扭身子。
“師父,我和你一起去吧!”月兒趕忙答話,便要跟著破軍。正是此時,隻見得白頭翁又來了,身後隨著三人,一個瞧得是文質彬彬的模樣,正是舍飛龍,那身後兩人塊頭魁梧,便是兩個家中護院。
“便是這裏了。”
“有勞老先生。”舍飛龍拜得一禮,那白頭翁也不看他們一眼,自行轉身走了。
“咦?你又是什麼人啊?”月兒瞧得,隻覺得好生奇怪,這三個人好像沒有受傷的啊?怎麼也跑到這來了。
舍飛龍看定一刻,彎身施禮道:“噢,這位姑娘,莫不是趙月兒?”
“啊?你知道我?”
“在下西京舍飛龍。”
這般話出,滿場之人無不驚異,各自心中計較。便看舍飛龍將幾人環視一刻,將那目光定在鬼王鬼姬身上,便道:“不知二位是什麼人?”
“內廷,鬼王。”
“這!”舍飛龍立時退身一步,身後兩個大漢猛然上前,便與鬼王對立。這看鬼王腳下一跨,手中一負,便立在眾人之前。
“且慢!”黑衣人瞧得,連忙來至兩陣之間,將他們喝住道,“不知小王爺來此處有何貴幹?”
“前輩,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黑衣人手中一擺,便往屋中去了,舍飛龍也說得一個“請”字,隨身同去,那兩個大漢便站在屋子門口,房門擋了個嚴實。
“師父,那,咱們。”
“月兒,你先替為師去照料你二哥,為師留在此處看看情況。”
“噢,墨蘭姐?”
“嗯,我陪你去。”
再說那屋中,待得房門關上,舍飛龍納頭便拜:“西京世子舍飛龍,參見康親王殿下!”
“小王爺請起。”
黑衣人聽得卻是不疑,隻將舍飛龍扶起,便聽他道:“方才有外人在場,晚輩不便相認,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無妨,你來此處所為何事?”
“晚輩特來接皇子往西京主事,不知方才在屋外見的那位氣宇非凡的公子,可便是皇子殿下?”
“什麼皇子殿下?”
“噢,不敢有瞞王爺,西京得知那二十年前的皇子未死,而是流落到了天燎,做了破軍劍聖。”
“還有這等事?”
“想來此事王爺早便知曉了吧。”
黑衣人聽得一笑:“你既知道我是康親王,也當知道我離開北國二十餘年了,這什麼皇子的,我哪裏知道?”
“王爺,此事已然至此,還請王爺莫再為難於我。不知那內廷之人,為何會在此處?”
“西京既然那麼厲害,都能知道皇子未死,怎麼?不知道內廷之人來了穀中了?”
“這。晚輩確實不知,隻是尋至天燎之時,聽聞有內廷之人來尋此處,卻是不知他們先了一步,還與王爺同在一處。不知這又是為何?”
黑衣人再是一笑:好一個自作聰明的小王爺,這西京何時知曉了破軍的事?
“你道你是西京舍飛龍,可有什麼物件證實?”
“不敢有瞞王爺。”
舍飛龍說得,便自懷中取出那柄折扇,遞到黑衣人麵前,黑衣人取過折扇,將扇麵一開,見得麵上著了山水畫,卻是不識,念來是那後來才畫上去的。手中再往麵上一探,這般冰冷刺骨的扇麵,果然是“山河扇”。
“不瞞你說,外麵那人確實是天燎破軍劍聖,至於你說他是什麼皇子,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