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舍飛龍千裏至毒穀,黑衣人隨口言不知(1 / 3)

隻說這又是一夜過去,大智本便激動,心係著那姑娘夜間恐怕要醒之事,哪裏還睡的安穩。如今天色方是微亮,便趕忙爬起了身,先是去瞧姑娘。見她正是睡的深沉,此刻看去,更覺滿心的暖意,這般動動身子,大智也不敢驚擾姑娘,便尋出門去。瞧得這微微光色灑在院中,卻是這般好看。便是吸得一口晨氣,眼見月兒已是在外忙活,大智連忙上前去:“姑娘早起。”

“誒,大個子,你起來了呀!師父一會要去照顧二哥,月兒就早些起來做飯,你怎麼也起的這麼早?”

“噢,真是辛苦姑娘,灑家,灑家慣了如此早起。”

“哎,我還多想再睡會呢。大個子,你為什麼老叫自己灑家灑家的啊!”月兒手裏忙活著,便也未曾回頭,隻在口中隨意問問。

“這。灑家也。”大智摸摸腦袋,便是一番回想,隻覺這灑家的叫法,當是來的遠了。

“怎麼了呀?”

“灑家從前是個當兵的,軍中有個老兵這麼叫,我也學著,就慣了。讓姑娘見笑了。”

“啊?大個子,你當過兵呀。”

大智笑笑,隻那般摸摸腦袋,卻是不曾接話。聽月兒繼續道:“你再等等,過一會飯做好了,我給你送去房間。”

“這,哪裏敢勞煩姑娘照顧,灑家自來取便好。”

“哎呀,不麻煩啦,我還想問問我大哥的事呢!”

大智再是一聽,那心中不免添了一份計較:想來那綠衫的姑娘也是怕她擔心,才未曾告訴她趙大人的事。這姑娘若是一會問起來,灑家又當如何答她?

大智正是拿捏不定,卻聽開門聲響,兩人都是回了一刻頭,見得黑衣人自屋中出來。

“哇!大叔!你居然起床了!”

“誒呀。”黑衣人伸伸懶腰,接著道,“天氣好,起得早。”

“屁呢,哪天天氣不好,你還不是天天睡到下午!”

“月兒,這還有外人呢!”黑衣人聽得,隻是爽朗笑笑,卻是向著二人方向尋去,嘴上順口道了句,“大師早。”

“誒,前輩早。”

大智聽得,連忙回聲。卻看黑衣人尋去月兒麵前,在那瞪著眼睛瞅著。

月兒道:“看什麼呢?”

“看看早上都吃點啥?”

“沒做你的,別看了。”

“嗯?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又不曾虧待你,如何沒有我的?”

“你從來都下午起床,做了你也不吃啊。”

黑衣人聽得,又瞧一旁不知該如何動作的大智,隻覺心中幾分訕訕,便道:“這穀裏不是沒什麼事嘛。”

“你沒事不會來幫我做飯啊!”

“誒,這個,你大叔隻會吃。”

“哼,還好意思說。”

“辛苦你了啊,我和大師去屋子那邊等你,不打擾你啊。”

大智聽這二人一番鬥嘴,隻覺黑衣人手往自己肩上拍了拍,便往一旁尋去,此刻也知他是有意引開自己,連忙便隨身過去。

這二人走到客房簷下,大智便先道:“前輩尋灑家,可是有事?”

“嗯,我聽她們說,你認識天行?”

“這,前輩也認識天行小哥?”

“嗯,我與天行也是朋友。”

“噢。”大智應了話,又是打量打量黑衣人:想來他們幾人,該是頗為親近。

“大師,不瞞你說,月兒還小,天行怕她擔心,不曾告知她父母雙亡之事。大師既是天行的朋友,我想大師也不要和月兒說這事,免得她受不了。”

“噢,這點灑家理會得。”大智又是瞧去月兒那旁,見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微微一觸,卻是又念:這姑娘看得也有十七八的模樣了,該是不小了,這等事,又怎能瞞她?罷了罷了,既然她那朋友大哥都瞞著她,自己又怎麼好多嘴。

“對了,大師,天行近來如何?我也許久未曾見他了。”

“天行小哥現在太平奉天會執事,一切皆好,前輩無需掛念。”

“嗯,我聽兩個女娃娃說天行叫你幫他送封書信給楊痕?”

“誒,正是,隻是,隻是灑家一時疏忽,將書信弄丟了。”

黑衣人聽著,隻吸了這清晨一口寒氣:“不知天行可還有交待過什麼?”

“小哥隻說若是我在方外遇了什麼麻煩,或是治好了姑娘得空了,便帶著書信去天燎尋他義弟楊痕,別的不曾說過。”

黑衣人聽得眨眨眼,再是一問:“他可曾提過別的什麼,比如說月兒,或者說黑衣前輩之類的。”

大智聽在心中:這黑衣前輩自然是指他自己,想來這前輩與天行小哥也是關係匪淺。這般嘴上為難,隻得摸摸大腦袋道:“這個,小哥倒是不曾提過。”

黑衣人“噢”了一聲,在那心中隻道:想必是尋常書信了吧,許是問候楊痕罷了,倒是自己想多了。

“大師,你若是再見到天行,便說有位黑衣前輩甚是想念他。”

“誒,灑家知道。”

便說這往後數日,月兒每每皆去大智房中問他大哥的事,大智實是知曉不多,又不能說她父母亡故之事,也隻得一番推脫。月兒心中卻未多想,隻覺得大哥這個朋友倒也挺有趣的,待他多有幾分好感。

這時日便過,今日方是早晨,便見破軍匆忙的來,那墨蘭已在院中練劍,月兒休息無事,隻在一旁看著,鬼王在外負手立著,旁人自是還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