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山中小木屋,半夜烤棉褲(1 / 2)

天色越來越黑,不知何時下起了鵝毛大雪,在山風呼嘯中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柳文揚隻覺得自己快要凍死在這山上,手腳完全已經麻木。

就在他懷疑啞巴姑娘是不是也認錯了山路,找不到家的時候,卻見前麵出現一絲亮光,走近了,竟是一座房舍。

啞巴姑娘很高興,比劃了一下說,這就是我家,腳下走的更快了。

柳文揚也忽然來了精神,跟在後麵踉蹌追隨。那頭黑色小毛驢仰著脖子噅噅地叫著,仿佛也為找到過夜的地方而高興。反倒是那隻可愛的銀狼小白,早已在啞巴姑娘的懷中睡著了。

這座房舍坐落在山腳下,遠看著不怎麼大,可是走到跟前卻猶如一個占地兩三畝的大宅子,周圍還用灌木圍成了籬笆。

此刻大雪紛飛,柳文揚恨不得一下子鑽進屋子裏去,可那啞巴姑娘卻攔住了他,用手比劃來比劃去,柳文揚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弄明白,原來這房屋周遭設有多處陷阱,防止那些不長眼的豺狼虎豹等野獸闖入,啞巴姑娘讓他跟緊了,不要走錯,免得被當成野獸給陷進去。

柳文揚不知她所說是真是假,不過他向來都不是大膽的人,做人的信條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因此就牽了驢子慢慢跟在屁股後麵,就怕自己踏錯步中了陷阱,毀掉一世英名。

那啞巴姑娘從進到宅院開始,就沒走直路,而是繞了一個圈兒,這才到達房門處。回頭,她衝柳文揚笑了笑,然後又用手比劃了一下,指了指門口的木樁,意思是讓柳文揚把驢子先栓在旁邊的木樁上。

柳文揚拿眼看去,卻見門口左側那一木樁,估計平時是用來栓鎖什麼山野小獸,上麵係著一條不粗不喜的鐵鏈,鐵鏈早已鏽跡斑斑,看起來有些年頭。

柳文揚捂著手,哈著氣,拿起那冰涼的鐵鏈把驢子拴往那木樁子上栓,一邊拴著,還一邊念道:“驢兄啊驢兄,就先委屈你在這此蹲一宿,你大爺我要進去休息了!想必裏麵定是溫暖如春,暖洋洋,豈像這裏寒風刺骨,冷颼颼?所以說,下輩子你要擦亮眼睛投好胎,莫要再做驢子要做人,並且要做像我這樣的帥哥才行!”

念叨了一通,也不知那驢子聽懂沒聽懂,柳文揚拴好木樁,搓著手推門進屋。

外麵風雪交加,這麼一進到屋子裏,還別說,真的是溫暖如春,暖洋洋。

放眼看去,整個屋子竟十分的寬敞,裏麵吊著七八盞鬆油燈,以至於一進屋子就聞到一鼻子的鬆油味兒。

那些吊燈很大,裏麵盛滿黃乎乎的鬆油,燈芯更是用粗麻搓成,以至於火苗竄得很高,整個房間異常明亮。

再看周遭牆壁上,懸掛著各種各樣的獸皮,什麼獐子,狐狸,鹿……除此之外,還有醃製風幹的各種臘肉,用鐵鉤子勾著,掛在了牆壁上,散發出一股鹹酸味兒。

屋子左邊,擺放著各種生活用具,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竟然還有梳妝台,看起來這啞巴姑娘也愛美,因為在那梳妝台上插著一束美麗的山茶花。

山茶花?

柳文揚頓時想起來了,貌似啞巴姑娘身上就有一股這麼醉人的味道,怪不得會覺得如此熟悉……自己原本還以為是那啞巴姑娘的體香,跟在她屁股後麵行走的時候沒少聳著鼻子偷嗅。

就在柳大官人胡思亂想打量四周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雙警惕而又陰森的目光在看著他。

鬼呀!

柳文揚嚇了一跳,他原以為這裏隻有啞巴姑娘一人居住,卻不曾想還有其他人!

屋子左側,用竹子支著一個床榻,而床榻上半臥著一個形如枯槁的白發老婦人,老婦人明顯身患重病,旁邊擺放著藥罐,彌漫著藥香,此刻正用眼睛死死地盯著柳文揚,模樣有些陰森可怖。

若不是那白發老婦人在床上動了一下,柳文揚甚至懷疑自己真得見到鬼了,因為她實在太瘦了,整個人瘦得像一具骷髏……而她的目光總讓柳文揚覺得不爽,就好像是自己突然闖入她家的不速之客,或者被直接當成了賊……

幸好,這時候啞巴姑娘做了解釋,她指了指柳文揚,開口說:“他……客人!”

是啊,我好歹是你們家的客人,你不要老用這種防賊的眼神看著我!怎麼說我也是讀書人一枚,又不是什麼山賊!柳文揚暗自嘀咕著。突然,他瞪大眼睛,模樣比見到鬼更可怕,指著那啞巴姑娘,結巴道:“你你你,你竟然會說話?”

是啊,一路走來,柳文揚都把眼前的姑娘當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可是這“啞巴”卻突然開了口,怎能不讓他驚訝,不可怕?

不過此時的“啞巴姑娘”根本就不理會驚訝無比的柳文揚,而是生澀地對那老婦人說道:“他……迷路,我幫他……住一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