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雪路上,啞巴姑娘在那頭正收拾好了小黑驢,準備騰出驢背,托上那即將到手的狼肉。可是左等右等,等到的卻是柳文揚兩手空空。
不,準確地說,柳文揚懷裏多少抱了一樣東西,那隻可愛的小銀狼。
不等啞巴姑娘比劃著問詢,柳文揚已經主動解釋開來,說自己正準備依照她的指示動手割取狼肉,可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咬自己褲管,回頭一看卻是如此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家夥。
然後又說到自己是被小白這隻狼崽的孝道所感染,覺得做人有時候還比不過做狼。畜生尚知孝順父母,做人的卻六親不認。
總之,柳大官人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舌戰蓮花,直說豺狼一家三口是如何的父慈子孝,自己是如何的於心不忍雲雲,總之編排了一大堆,搞得啞巴姑娘根本就沒機會插嘴。
不過還好,幸虧柳大官人口舌犀利,尤其把故事編排的密不透風,在講敘豺狼一家三口生死離別的時候更是蕩氣回腸,使得啞巴姑娘惻隱之心頓起,最終免除了對柳某人的責怪和敲詐。
不過,貌似她很喜歡柳文揚抱著的那隻小狼崽,柳文揚早看出她心意,卻舍不得將銀狼小白送給她。畢竟自己來到大明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東西……
此刻,啞巴姑娘使勁兒比劃著,指指柳文揚懷裏的狼崽,又指指她自己的胸部,柳文揚可不認為她在說自己的胸部夠大夠結實,很明顯是在說,讓我抱抱它可以嗎?
柳文揚做出一副為難模樣,“怎麼說你也是它的殺父仇人,我怕它會對你產生敵對情緒……”
啞巴姑娘看著那乖巧可愛的小白,眼睛中發出越加喜愛的光芒,於是就又使勁兒比劃了一陣子,意思是說,不會的,我隻是想抱抱它而已,抱完了就還給你。
“那好吧,隻能抱一會兒哦,如果它不願意被你抱,你要馬上還過來!”雖然不太相信這個多次敲詐自己銀兩的“敲詐犯”會那麼守信用,可是柳文揚眼看對方模樣如此希冀,難免心一軟,就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柳文揚戀戀不舍地將那銀狼小白遞給啞巴姑娘,隻盼小家夥能夠明察是非,拒絕這個仇人的懷抱,最好能馬上溜回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小家夥一到啞巴姑娘懷裏就鑽來鑽去,又是舔又是嗚嗚叫,搖頭晃腦美的不得了,一副很歡實模樣。
柳大官人無語,直罵這小狼崽子黑白不分,見色忘義,認賊做母……
銀狼小白和啞巴姑娘處的很歡快,卻惹得那頭小黑驢很不高興,不住地衝著小白打吐嚕,拋蹄子,像是在吵鬧爭寵。
反倒是柳大官人無人問津,狼也不理他,驢也不理他,啞巴姑娘更是不理他。而他本人也有一件很煩惱的事兒,那就是……濕乎乎的褲襠怎麼辦?
之前,柳大英雄一時不察,被嚇得尿濕了褲襠,忙碌的時候忘了這個茬兒,現在倒是想了起來。尤其那濕乎乎的棉褲貼在屁股蛋子上,大冬天的別提多難受了。在這個時代,褲子裏麵又不講究穿,因此寒風吹來,直接把那褲襠處凍成了折磨人的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