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與南宮文謙直接住在了凝月宮,凝月宮也終於不再冷清孤寂。可如心的心依舊圍著牆垣,隔絕在冰天雪地之中。
馨月時不時地跟她說小時候的事情,如心聽得興致缺缺,那不是她的人生……她根本融不進去……
站在槐樹下麵,輕輕靠著樹幹,放空腦海裏的思緒,呼吸著夜的蒼茫。如心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羽化的狀態了。
輕微的聲響在不遠處傳來,如心輕輕張開眼,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之中泛著水潤的光澤。瞬息之間,如心感覺自己騰空而起,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之中,迎著風向前奔去。
如心就知道,他不是出不了懿睿宮,他隻是不想。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凝月宮有高人在暗中保護著,連你隻能用聲東擊西才能把我帶出來!”落定之後,如心輕輕移開那個懷抱,嘴角噙起了淡笑。
風傲行不置可否,但眼神卻依舊淩厲著,“我聽說父皇想納你為妃?”
如心微微挑眉看了風傲行一眼,“你以為呢?”
“不可以!”風傲行握著如心稚嫩的肩膀,臉上是如三冬的冰霜,冷得駭人。
“你在命令我?”如心垂下眼瞼,語氣微冷。
“難道你真想嫁給我父皇?”風傲行有些怒了,這個女人太過變幻莫測,他始終抓不住。
如心淡淡一笑,有些無所謂地聳聳肩,“皇上若納我為妃,你豈不是還得叫我一聲母妃?”
“母妃?”風傲行緊緊抓著如心肩膀,怒氣直直噴射著,“我的母妃從來就隻有一個!你想要那個那個妃位,我也一樣能給你!等我奪了天下,豈止是妃,後位都是你的!”
“你覺得我稀罕嗎?”如心冷冷的說著,“你我注定無緣!何必!”
“心兒,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我生命中。”風傲行緊緊擁著如心,生怕她突然離去般。原來他也知道害怕的滋味,“征服天下,征服你,我此生所求!”
“你不可以!”如心隻是靜靜地任他抱著。心底莫名的有些同情他,不過也是另一個靈魂寂寞之人。
“我會做到的!”風傲行很是堅定,無比的堅定。如心笑笑,她暫時不想公開秋如心與風鄂淩的關係,所以隻能沉默。風傲行平複了心緒,放開如心,“幫我!我知道你有能力幫我!雖然我一個人也可以對付風傲文,但是時間會久一點!我想速戰速決!”
“為什麼我要幫你!皇宮之中醜陋的爭奪,我不想介入!”如心若是介入,那也是手足相殘。
“你不對付風傲文,但風傲文不會放過你!你不是會坐以待斃之人!”風傲行很確定,如心會幫他的。
如心不得不承認,風傲行全都說對了,不論風傲文為何要對付她,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風傲行話音未落,便抱著如心,腳下一點,又騰升而起來。
不知繞了多久,兩人終於停下了。如心借著夜色打量著,左右兩邊都是長長的假山,大路正對著一個洞口,裏麵傳出一條條的光線。
“這是哪裏?”如心不禁有些疑惑。
“密探監獄!”風傲行解答者,頓了頓又補充著,“這是東宮的密探監獄!”
如心點點頭,有些明白了,想必裏麵有值得她一看的東西。靜靜站著,等風傲行的下一步行動。
風傲行帶著如心躍上洞頂,直走到正中央,才輕輕移開一片遮擋的東西,露出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洞洞。移動著身體可以觀察到洞內的各個角落。
果真是監獄,而且是地獄般的監獄,各種刑具靠滿所有的牆壁,一排鐵牢一字排開。其中一個牢裏都是熟悉的身影,莫涵,古繼禮,李義荃,還有傷痕累累躺在地上的陳信堯。陳信堯的衣服已經七零八落,破碎的衣服底下是一條一條血紅的鞭痕,蒼白的臉色映著燭火,有些猙獰。而旁邊的監獄,寒雲非閉目靠在牆壁上,臉上也是青紫瘀腫不斷,嘴角依舊掛著血痕。虛弱的模樣可看出受了極重的傷。
如心倒吸了一口氣,緊緊握著拳頭。逐月堂,她隻在乎幾個人,陳信堯是其中之一。而寒雲非,是她在此地極少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