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淡淡笑了一聲,“原來寒公子有此等特殊癖好,可慕容是個正常人。怕是要辜負了寒公子這番美意了!”
寒雲非依舊是笑,笑得如心頭皮發麻,渾身發顫,笑到如心忍無可忍打算出口製止的時候,“寒某就是相信你慕容—公—子,是正常之人,所以才如此說的,不是嗎?”
寒雲非話中有話,如心豈會聽不明白。知道了又如何,他不提,那就繼續裝傻。
寒雲非看著眼前麵色不改,依舊保持一派淡定的人,眼底閃過深深的激賞,可惜夜色太過深沉,即使他眼眸燦若明珠,亦瞧不見那抹光芒。
“看著慕容公子瀟灑一身,怎的也惹上朝廷了?”寒雲非對這個所謂的慕容的身份很有興趣。這個人藏了太多的秘密,讓人有一窺的衝動。而且,和朝廷作對的人,正是他想網羅的人。
“朝廷?”這次如心也訝異了。連朝廷都出動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本以為是南宮府和江湖中人而已,怎會扯出朝廷?
“薄劍軟鋒,劍柄微顯月牙兒形狀,那是宮廷密探的兵器!慕容公子不知這裏各們各派都要有專屬於自己的兵刃麼?”寒雲非緩緩地說著,眼神依舊聚焦,一點一滴收集如心的反應。
宮廷密探?如心皺了皺眉,又忽然嘲笑出聲,“看來我還真值錢,連皇帝都引出來了!”
看著如心有些破碎的笑容,那深深的嘲諷之意,寒雲非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糾結在眉間的是莫名的心疼。然臉上笑意依舊不減,“何以見得是皇帝?”
“宮廷密探不是直接聽令於皇帝的嗎?”如心有些想當然,宮廷的複雜豈是三言兩語能講的清的。
“真是單純得可愛!”寒雲非背過身,對著蒼茫夜色,換上一副凝重,“宮廷密探表麵上直接聽命於皇帝沒錯,但是宮廷何曾是個循規蹈矩之地?”
“什麼意思?你是說有人控製密探這股力量,不是皇帝?”宮廷,是最深的泥沼,是是非的源頭。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對!”寒雲非轉過頭對如心挑挑眉,他總感覺這個人是非多,但卻很迷茫,對這一切是非知之甚少。
這種吊胃口的對白讓如心很反感,有話直接說完不就得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欲說不說的。
寒雲非感受到了如心的不悅,也不再賣關子了,“密探本是直接隸屬於皇帝沒錯,但是各宮皇子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也會極力培養人脈,而密探是最直接的方式,也是用處最廣,收益最快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被宮廷密探給殺了,就隻能是死得不明不白,連凶手是誰都會不得而知?”如心淡淡一笑,還真如剛出生嬰兒般,一無所知。
都瞄準我動手了,我還能坐以待斃嗎?如心心裏衡量著,眼神開始變得深邃。不發怒,不代表沒脾氣!
“哈哈……有這個可能性!不過應該可以知道是姓風的!”寒雲非是越發的欣賞如心了,她絕對不如眼前所見到般的淡然,與世無爭。她,絕對是個千麵玲瓏之人。
“那另一組黑衣人又是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這麼茫然無知下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南宮恒!”寒雲非一反那笑嘻嘻的常態,而是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
“南宮恒?南宮恒是個商人,南宮府不在江湖門派中,也有自己的兵刃?”如心已經不再驚訝了,隻是好奇地問著。驚訝太多,早已麻木了。不過,這次南宮恒出手倒是慢了點。
不知道皇城之事,卻了解南宮恒?寒雲非心裏琢磨著:女扮男裝,絕世之容,高雅之質。是她麼?現在距晴兒傳來消息已經夠久了,何以她都還沒出現?
寒雲非不自覺地往如心的手腕瞧去,那水袖遮掩之下,一脈漆黑。不該是的。
傳說中的她,天真爛漫,宛若不食人間煙火。而眼前的這人,僅有淡淡的笑與淡淡的情緒;傳說中的她,嘰嘰喳喳,咋咋呼呼,宛若那枝頭喜鵲。而眼前這人,惜字如金,喜怒不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