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朝代?”
“聖月皇朝!”
夏商周,戰秦漢,三國兩晉南北亂;隋唐五代十國遼,宋夏金元明清完。老師教的口訣是這樣沒錯,可……聖月皇朝,在哪處?於何方?
無跡可尋……可,人,卻身已在……
“我們如何相識?”
“世交,從小相識,指腹為婚!”
指腹為婚?……沉默……
“心兒,若不記得,別去強求!往事,任其如煙。日後,我來護你,好麼?”心疼的表情,癡戀的神態,堅定的語氣,深情的眸光,就這麼定定地,纏繞著如心。她的心,莫名一緊。這絕美容顏,進得眼,卻入不了心!也好,心,本就不該動……
如心,如心,一切是否能真的能如心?時間一到,是要離開的人,何必牽扯上情絲。如心幽幽想到,不著痕跡地和南宮文謙保持著距離。
她,從此是秋如心。直至,綠殤出現……
如心的腦海開始運轉著,慢慢地,一絲一絲理清思路。混亂,不是她的風格。然,一聲突如其來的喊叫又硬生生掐斷了所有痕跡。這個聲音,不似南宮文謙悅耳,帶著深深的沉重與微微的沙啞,“心兒……”
如心抬起頭,但見一襲深灰色的身影排開眾人,大闊步走進屋內,雖然倉促,但依舊不失儒雅。表情似驚喜,似探索,似慈祥,似深沉。
“爹!”南宮文謙恭敬地對那襲深灰致意。表情,正經。這是所謂的綱常的束縛麼?
來人便是南宮文謙的父親,南宮府的當家人,南宮恒。
“剛剛聽下人說心兒……”南宮恒把視線又轉向如心,笑意一臉蕩漾,“心兒,真是上天見憐,讓秋家留後啊!”說完有仰頭對天,不禁的感歎。
如心依舊波瀾不驚,定定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心兒,你怎麼了?不舒服麼?”南宮恒微微皺眉。這個秋如心,這種淡定,讓他深深的陌生,琢磨不透。
“爹,心兒她,對以前,記憶全無!”南宮文謙的眼底有著一抹受傷,微微說道。受傷?而南宮恒的眼底卻閃過一抹……類似不舍不甘的情緒。不舍不甘?
“怎麼會記憶全無?看過大夫了麼?”瞬間,南宮恒又恢複慈父形象,溫和地詢問著如心。
“前塵往事如雲煙,該散則散,而今一切邁步從頭越不好麼,南宮伯伯?”裝可愛一直是夏如心汲汲想做的事,那麼現在,就讓秋如心實現吧!
南宮恒隻是微微一愣,便瞬間又恢複自然了。
“心兒不喜歡過去,那就忘掉吧!南宮伯伯隻希望心兒,一生無憂無慮!”南宮恒撫撫如心的頭頂,一個長者的殷殷的祝福,是這樣嗎?
如心依舊有些木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是她不入戲,而是這一切還雲裏霧裏的,沒必要浪費太多的感情。
南宮恒眸光有些深,帶著探究的意味,但在接到如心清澈純淨的眸子時,暗了下來,換上和煦春風,“心兒好好養病,有什麼需要跟南宮伯伯說,知道嗎?這兒,就是你的家!”
“恩,心兒知道!謝謝南宮伯伯!”乖巧是最不會惹禍的,如心從來都知道這個道理,從很小,就知道了。
南宮恒又深深看了如心一會,便離開了!如心坦然地接受著他的審視。她猜不透南宮恒,是防範還是探索。是怕她包藏禍心,還是自己包藏禍心?不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必費這個腦子!
“心兒,折騰了一整天了,下去休息一會吧!”看著如心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龐,南宮文謙心裏隱隱澀著。那個無憂無慮,被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心兒,如今卻遭遇這般不幸。不記得,也好。隻是為何連他也不記得了,是愛得不夠深嗎?難道曾經那些回憶,曾經那麼片段,可以如此輕易從她腦中逝去?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曾經的兩小無猜,她可會記起?
南宮文謙的深情,如心點點滴滴都捕捉到了。可是南宮文謙,卻激不起她心底的波瀾。那裏,依舊是一灣死水。
但畢竟是睜開眼首先見到的人,如心對他,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和依賴!隻是,未來的夫君,太過沉重,太過壓抑,太過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