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可以的,隻要忘記夏如心,一切,從頭開始……無需背著包袱,隨心而行……至少這段時間,忘記夏如心!
“心兒,你……我是謙哥哥!你,不記得了?”那雙修長的手,欲撫上那嬌嫩的臉龐,卻被輕巧的躲過。
“謙哥哥?”夏如心抑製住雞皮疙瘩的泛濫。古人也這般肉麻。她從棺材裏出來,臉上依舊淡然。那白布條上赫然的“奠”字顯擺著,原來是追悼會,難怪氣氛這麼詭異。是死而複生……還是傳說中的詐屍?
“心兒,你不要嚇謙哥哥!”聽不出是心酸,無奈,還是惶恐!可夏如心的嘴角,卻劃出玩味的唇線……
“哦!那我,是誰?是人?是鬼?”眨著無辜的眼眸,夏如心略帶楚楚可憐的望著那抹素白,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心兒……叫大夫,快點……”那抹素白擔憂的眼色不做任何掩飾,那麼地赤裸裸。如此的疾呼,有些破壞斯文形象。令夏如心,微微有些愧疚。然,微微而已,很快便消逝了!
“剛剛的曲子是你彈的?”眼神略過窗台旁的琴架,幾片梨花殘臥。閉上眼,那韻律似乎還在幽幽回蕩,此曲隻應天上有……
“心兒,告訴我,你真的沒死!”期盼的眼神,纏綿的愛意。人生自是有情癡……可,消受不起,夏如心呐呐想著。
“大白天,還真能見鬼麼?”夏如心促狹地挑挑眼角。可秋如心,是真的死了!
“那首曲,為你而作的,我以為你……”話結處,依舊蹦出破碎的音符。
“徒聞音繞梁,寧知顏如玉。我終於深深體會這個的意境了。那曲叫什麼名字?”
“紅顏劫!”
紅顏劫?好殤,但也這般應景。自古紅顏多薄命,劫數總難逃。
紅顏劫,劫了誰的紅顏?
夏如心淡然一笑。她是善變的女子。所謂的善變,是善於變化自己的情緒,如變色龍般,對人對事,披上不同的顏色。
心兒,心兒。看來這身體的主人,名字也有個心字。這是,所謂的宿緣麼?
“我是誰?你是誰?這是哪裏?為何我在這裏?這,又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男人,無害的,夏如心知道。除了讓自己患上失憶,不知道還有何辦法?
“心兒,你當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個眼神,似一泓秋水,盈盈潤潤,而他,竟是男子!
“不記得了,一丁點,都不記得!不好嗎?”夏如心微嘟著嘴,又眨巴眨巴著星眸,她隻想隨心,卻不知,這幅模樣,會多惹人疼愛,會另多少人,忘了呼吸,停止心跳。
“心兒……”喃喃的低語,癡癡的模樣。夏如心有種惡作劇後的快感。
“我是誰?”
“秋如心……”
“你是誰?”
“南宮文謙……”
“這是哪裏?”
“南宮府……”
“我為何在這裏?”
“被追殺……”
“我家何處?父母何在?”
沉默不語……
探尋的眼神……
依舊沉默不語……
“孤兒?”夏如心不禁猜測著。
搖頭……
“身世不明?”
又是搖頭……
夏如心不耐煩了……
“身世很不堪?”加重了語氣,這次,該聽得見話裏的怒氣了吧?
剛才還天真撒嬌的心兒,此刻竟有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南宮文謙有些訝然。他不忍心兒傷心難過。但她,終究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前幾天,秋府,被人滅門,原因不明,仇家不明。秋伯伯,秋伯母都,難逃一劫!”南宮文謙的心,微微痛著,那是他最愛的人的至親,是從小疼愛他的長輩。
夏如心不禁一愣,滅門?追殺?看來事情,不簡單。完全融入身份,綠殤,何以你能言得如此輕巧?微微歎了口氣,夏如心,不,現在開始,是秋如心,繼續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