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說,已經轉到了小山外路邊。李文彬欲再送,王棟不允。王棟見他雙頰泛紅,眼帶血絲,便說:“不必再送了。你身子可有不適?快回去吧,免得阿公惦念。”李文彬雖隻與王棟相處幾日,早對王棟的俠肝義膽佩服得五體投地,敬畏愛戴,覺得他便是最親近的長輩一般,這時聽他說了,不敢違拗,卻又不願就此轉回,遂停了腳步說:“大哥走好,一路順風平安返家。”王棟揮揮手:“你回去吧,得空我自來看你。”說完,轉身離去。
李文彬看王棟走遠了,才自回保莊。心中翻翻滾滾的隻是思量:大哥何日才來教自己練武?總不會真要幾年吧?大概過得三兩個月就一定會來了。大哥武功了得,自己能學得到二三成,便上天入地也要尋著鄭如虎問個清楚明白,再把他殺了!思索間不覺回到村邊,見路邊十數棵樹長得高大,那公孫樹槐樹柳樹等俱認得,獨有最近村口的兩棵從枝葉上垂下許多根須的怪樹卻從未見過,心想:怎有樹根會象人臉上的須一般長的樹呢?得問問阿公。他推開園門,俞浩然仍在園中收拾,聽得門響,便說:“文彬回來了?送大哥到外邊路上了嗎?”李文彬應道:“是。阿公,我盼著大哥早日來教我練武,便多走了幾步。”俞浩然轉過頭來,問:“臂傷可好些?”李文彬道:“多謝阿公,不痛了。”邊說邊走近來。
俞浩然忽停了手中的活計,看著李文彬泛紅的臉說:“文彬,你可覺得頭疼?且回房睡下,有事明日再說。”李文彬剛才還覺得晨風送爽,這一陣隻感到頭痛欲裂,心中似要竄出一股火來,腳步也浮浮的。俞浩然拿著他的手,說:“隻是累了,連日奔波,身心俱已勞損,昨夜又喝了杯酒,便抵不過了。沒事沒事,睡一天,什麼病都好了。”與李文彬入了房間,讓他躺在床上,伸手探他的額頭,說:“我煎些藥給你吃了,睡一覺便好。”給李文彬蓋了件衣衫,自去煎藥。
李文彬迷迷糊糊似睡似醒,俞浩然已端了藥來讓他服下。服藥不久,頭疼漸緩,呼吸漸順,朦朧間覺得阿公給自己按摩手腳身體,甚是舒坦通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