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北沒回複,也沒再打電話過來。陸楠也不在意,去洗完澡回來發現又有新短信,點開看了看,一臉嫌棄。
他的理解能力都被狗吃了?
找來花瓶把花插上,陸楠在網上聽了兩個小時的外語課,手機又有電話進來。厲漠北的手機號,說話的人卻不是他。
“我是陸楠,請問您是?”陸楠下意識的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心底隱隱升起擔憂。
這麼晚,不會是厲漠北出了什麼問題吧。他昨晚好像一夜沒睡,先前打電話過來,嗓音也嘶啞的很不對勁。
“夫人您好,我是厲總的助理江懷,他好像很不舒服,開會開一半就睡過去了。”男人的嗓音透著焦急。“您最好還是來一趟,我們說不動他。”
陸楠蹙眉,問清地址隨即把電話掛了,迅速起身回房穿衣服。厲漠北生病不喜歡去醫院,也不喜歡吃藥,而且特別抵觸打針。之前在C市,他發燒還是被她逼著才吊水。
公司離住的地方很遠,陸楠打車到了地方,看到有人在門外等著,不由的加快腳步上前,都顧不上自己腳疼。
“夫人好。”江懷主動打招呼,一臉緊張的領她進去。“厲總好像真的病了。”
陸楠點了下頭,關心打聽他最近的工作情況。江懷挑重要的講,不時觀察她的表情。他算是公司的老人了,這兩年公司一直在虧損,今年下半年一度傳出要審計賬目關停的消息。
能跳槽的基本都跳了,結果年底厲漠北突然空降,並宣布重整公司業務。忙了快兩個月,他休息的時間比他們還少,完全是拚命的架勢。
公司裏幾個老人私下一打聽,才知道公司存亡,直接影響到他的婚姻。大家都好奇,這位年紀輕輕,並且從事業單位出來的新任老總,到底娶了怎樣的姑娘,會讓上頭如此為難他。
這會見著人,江懷沒看不出什麼名堂,不過倒是能感覺得出,他們的感情很好。
走出電梯,江懷將陸楠領到厲漠北的辦公室門外,輕聲解釋一番,隨即回了自己的格子間。
陸楠抬手叩了叩門,擰開門鎖進去。
厲漠北歪在轉椅上,臉色隱隱有些發白,墨色短發下的眉眼深邃幽沉,直直望過來,不敢置信的欣喜眼神。“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那我走了。”陸楠說著便轉過身,眉頭深深皺起,眼底滑過一抹惱怒。
他真的病了,不是裝的,但也沒嚴重到暈倒的程度。
“陸楠!”厲漠北扶著辦公桌站起來,神情恍惚。
陸楠心軟的轉回去,幾步走到他身邊,緊張伸手覆上他滲著薄汗的額頭。“哪不舒服?”
他的壓力從來就不比自己小,這般脆弱又無助的樣子,委實讓她心疼。
“哪都不舒服。”厲漠北抱住她,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交到她身上。“二外公這幾天在北京,他有沒有去見過你?”
原來康茹馨說,一定會讓自己丟工作,是因為這個?陸楠搖頭,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馬上就被他死力回握著,耳邊聽到他充滿疲憊的沙啞嗓音。“陸楠,我們和好吧。”
“病糊塗了?”陸楠歎了口氣,拉他往外走。“先跟我去醫院。”
厲漠北眯了眯眼,手臂一伸,密密實實的將她圈進懷裏,沙啞的聲音透著無法言喻的荒涼:“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