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宮想必也是礙著這些人的眼了。可又是楚係中何人指使？大臣或是後宮女眷？
第二日，我和王姐姐在花苑賞花。她見我笑著說道：“妹妹，氣色大好了？”
“是啊，吃了些補藥，好多了。”
我低聲道：“一月未向王後請安，不知王後是否會怪罪。”王姐姐說道：“不會的，王後知道你身體還在恢複中。再過些日子去請安也是一樣了。”
我假意說道：“楚美人是王後表妹，我同擔心王後有隙。”王姐姐抓住我的手，說道：“楚姬害你失子，王後豈會怪罪於你。楚姬為人王後一向清楚。楚姬這也不是初次造孽了。”
我疑惑的目光看著王姐姐，她說道：“楚姬先我入宮，這事我也是聽下人說的。當時楚姬的媵侍有孕，那時陛下尚且隻有兩位公子。所以媵侍驕縱，後來楚姬命人給她下藥。那女子也是六月身孕。”
“而後，陛下如何處理？”
“楚姬隻說是不小心跌倒了，所以小產。王後有心包庇。那媵侍也無法麵見陛下，所以就不得了之了。”
我們正聊著，一個穿著藍綠色衣裙，頭上戴著鳳鳥簪的女子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後麵竟然跟著公子扶蘇。
她也見到我同王美人打量她的眼光，隨後低頭向扶蘇說了一句什麼。二人一同走過來，看女子的樣貌約有十五。
他們二人向我們行禮，扶蘇說道：“庶母，這是楚國公主，蘇之表姐”
“久聞夫人美貌，今日一見。果真沒讓婧兒失望。”她這話雖是讚美之意，但那揚起的下頜全然沒有好好說話的意思。
我問道：“公主是初次來鹹陽？”
楚國公主回答道：“是初次來鹹陽？”
“是啊。”我看向公子扶蘇，說道：“扶蘇還不將你姨母帶到各處看看。”“這宮中我同王美人哪兒都見過，就不陪公主前往了。”
扶蘇年歲小，但又眼力。拉著楚國公主便離開了。
王姐姐說道：“宮中無楚國的貌美女子，王後這是有意將楚公主送入宮了。這往後也是要常見麵的，妹妹何必如此給楚公主麵子。”
我說道：“有些人便是給了麵子，便以為好欺負。”
王姐姐又告知我：“聽說這楚公主是現楚王之女，向王後都要叫聲姨母。雖非楚王後所出，但母親是李氏女。這在楚國亦為尊貴，聽聞楚王甚為愛護。這年歲比你還要小上一歲。”
我問道：“既然在楚地如此受尊敬，為何來秦？”
“妹妹這就不知，他國女子入秦宮向來身份比母國低下的。你看燕七子亦為燕王嫡女，當初秦助燕攻趙，燕王嫁女。已過五年，燕七子由於無子還是七子。”
我一聽，有問道：“妹妹見宮中有位分的妃嬪皆有子嗣，燕七子入秦五年，為何還無子？”
“當初燕國的無婚約的未嫁女隻有那燕姬，可燕姬當時才十二歲。來的時候還要乳母陪伴，陛下自然也不能對孩子做什麼。所以就將其放在宮中養著。陛下整日忙於國事，加上宮中六國送來的美姬繁多。陛下哪兒還記得有一個燕國姑娘長大了。燕姬在秦有無母族關照，燕本小國。沒錢財討好陛下身邊的宦臣。倒是王後曾向陛下說過幾次，燕七子雖得過陛下幾次恩寵。可也並無子嗣，如此王後也沒特意照顧她了。畢竟這宮中的女人真的很多。”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王姐姐又道：“姐姐入宮七年，還是初次見陛下對後宮女子向妹妹一般珍惜的。”
我訕訕的笑笑，並未答話。王姐姐看了一眼遠處，轉而又看向我說道：“陛下為朝政殫精竭慮。在宮中待久了的女子倒也明白，陛下是何人？是強秦的大王，既不會對妃嬪身上花心思的。我等有何必為爭寵。”
“姐姐也明白？”
“我從小在鹹陽長大，父親為官。自然也聽說過陛下不少事，我初進宮便明白。比起這座座高牆，我覺得鹹陽的市集倒是有趣的多。”
王姐姐目光抬高，看向遠處。
過了半月，秦政再也未來興樂宮。我心中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