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我與阿忱兩人逛園子,卻不想看到丁騰正在陪一個小孩兒練劍。見丁騰拿一木劍,那個小孩兒拿著銅劍。看那小孩兒穿著便可猜想他是以為公子。雖然那小孩兒才及丁騰腰腹,倒是劍法也是有些嫻熟的。長此以往,以後比然了不得。

我和阿忱站在木蘭樹下看他們,丁騰一個回頭看到我們。他表有些吃驚,應是沒想到我們二人會在此。他一分神,那位小公子一劍傷到了丁騰手,銅劍上染上了血。小公子丟下劍看丁騰傷口,三個小內侍也走上前。

丁騰被傷著了還看著我和阿忱。我走上前,看到他虎口處長四寸的傷口。對上他的眼說道:“丁騰,你傻了啊?”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時大意。”那小公子說道:“先生,是扶蘇之過。。”

我從袖子裏拿出絹帕,為他纏上。丁騰安慰到小公子,“公子,是騰大意。”我為丁騰包紮好後,他說道:“多謝。”

“不用。”

我又看了眼那小公子,然後對丁騰說道:“什麼時候成了公子師傅了?”丁騰說道:“隻不過是大王旨意,使臣交公子練練劍罷了。算不上師傅。”

我看著那小公子說道:“我猜你是公子扶蘇。”那小公子說道:“我猜你是媯夫人。”

我見這孩子機靈,說道:“還真被你說對了。大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扶蘇說道:“娘娘送戴玉釵上鑲嵌的珍珠可是隨珠,父王很喜愛常常待在身上,扶蘇見過。現今夫人得此珠,所以扶蘇猜想娘娘便是新入宮大王媯夫人。”

我頭上的梅花玉釵是秦政所賜,我甚喜,所以平日也都帶著。卻不知上麵的玉珠如此珍貴。我對大公子說道:“公子真聰明。”

扶蘇繼續說道:“在扶蘇看來,夫人更聰明。”

“那你說說為何啊?”

扶蘇一本正經說道:“父王沒有以前喜歡的女子,可現在父王喜歡夫人。說明夫人必定很聰明。父王有十幾個公子,前麵幾個公子都與我年紀相仿。夫人不假思索便知扶蘇是扶蘇,這便夫人的聰慧。”

我被這孩子逗樂了,抬頭對丁騰說道:“這孩子天資不錯。”

丁騰一點頭,然後對公子扶蘇說道:“公子到了時辰,該回宮了。”

扶蘇現丁騰一行禮,再向我一行禮。“扶蘇告退。”這才領著幾個小內侍朝著王後方向走去。

見那小小的身影向遠處走去,我喃喃道:“若王後再有自己親子,還會對公子扶蘇這般麼?”

丁騰突然靠近我說道:“夫人難道不知王後得了不孕之症嗎?”我一驚,搖搖頭。

“王後誕下大公主後,宮中的一個長使在王後的療養湯中下了藥,後來此人被陛下杖斃了。到就結束了,那長使本是一個侍女,身份也地位。不過,後來王後派楚係的將軍滅了那個長使出身的村落,一百多條人命。”

他身子回傾,說道:“此事不允許再被提起。”

我一愣,未想到麵目次賢淑的王後其實如此陰狠。擺了擺頭說道:“倒也與我無關,我現在隻想好好活著。”我心中想著,他提及如此是想向我暗示什麼。叫我提防王後麼。

丁騰看著我說道:“還是那個發動邯鄲叛變的你嗎?”

“是又不是,我從前隻想著將仇敵碎屍萬段。現在將此事交於老天處理,至於我自己就不知曉幹什麼呢。倒是無事了。”

“宮中日子枯燥,你以前在趙宮如何?”

想起我在趙宮中的日子,我不禁一笑。“那時,別人都忘了我這個公主。我穿的同侍女一般,所以每日都假扮是小宮女。候在大臣出宮的必經之路,竊聽他們談論政事,那時想著讓公子嘉當大王。賜死娼後。”

丁騰評價道:“夫人兒時不像平常的孩子。”

與丁騰聊天,我放得開許多。由於他出身貧賤的原因,他說話也沒有貴族的‘方式’(委婉含蓄,滿口仁義道德),性情也是幽默的。

我看到了岔道又想著他應該要出宮了,便說道:“你出宮我就不送了,就此別過。”

“嗯。”

我帶著阿忱走回琳琅殿。

晚上,秦政來琳琅殿。我頭上的傷也好了,魏繚留下的藥是奇藥。我們二人全當當日的是沒有發生。

他問道我:“今日怎麼如此開心?”

我說道:“陛下來了,我自然開心。”他說道:“昨日,王後給寡人說了隨駕去驪山的妃嬪。瓏兒,你可想去?”

我點了一下頭,整日待在宮中我都要悶死了。

他爽快道:“那也去。”

我嗬嗬一笑。我又說道:“今日我在園子裏見著公子扶蘇了。”我未注意他長目一秘,隻聽他說道:“是嗎?瓏兒覺得扶蘇如何?”

“瓏兒覺得扶蘇甚是伶俐,怪不得陛下讓丁騰教他。”

他放下食著,我問道:“陛下這就吃好了?”他‘嗯’了一聲。我也隻好放下食著了。侍女撤下飯食。他問道:“瓏兒為寡人彈奏一曲吧。”

我不知他怎麼突然來了興致要聽我彈琴了,我說道:“陛下想聽琴,叫蒙嘉傳來樂師便可。這彈琴傷手。”說罷,我又食用一塊豬肉。隻聽他說道:“寡人想聽夫人彈琴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