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上遇到了王美人與楊美人,王美人是丞相王綰之女,楊美人是少將軍楊端和之妹。兩人皆出入秦國望族,教養是無可挑剔的。王美人問道:“夫人,可是去王後處?”
“是。”我淡淡說道。
楊美人說道:“我們一道去吧。”
我應道:“嗯。”
他們一笑,讓我站在中間。楊美人問道:“夫人在興樂宮住得可還習慣?”我點點頭,我又道:“就是枯燥了些。”
王美人笑著說道:“看不出夫人是喜歡玩鬧的。”
我笑而不語,想著她的話,是也不是。
不及片刻,到了王後宮中。齊良人見我們三人同時到來,說道:“你們三人不住一處今日怎麼走到一起來了?”
王美人笑著說道:“本來是與楊姬碰上的,後來又遇上了夫人。所以一道來的。”
我們走到前麵處,跪拜道:“拜見王後娘娘。”“免禮。”
我們起身坐在大殿兩側,王後說道:“這次秦師雖有敗績,但是大秦還是從趙國得到很多土地。趙國派出使臣言和,大王同意了。下月初五大王決定去驪山狩獵,此處狩獵得去半月。陛下讓我安排隨行妃嬪女官。”
我心中一冷笑,李牧大敗秦軍,春平君還求和!求和就罷了,還將被秦占得的土地贈與秦國。
王後又說道:“這次有三千將士護駕,聲勢浩大。本宮預備派一百個內侍以及侍女跟隨。後宮事務繁忙,本宮是沒有機會去了。所以陛下還得由你們中的人服侍。”
楚美人問道:“不知王後娘娘讓我們哪些姐妹去?”王後對燕姬看一眼,說道:“燕七子才十六,尚幼。恐怕不能侍奉好陛下。”
燕姬一點頭。
“十四公子、十五公子都未及一歲,所以李八子、韓七子就不要去了。”
李八子與韓七子說道:“是。”但是韓七子臉上卻顯示出有些細微的不滿。
王後說道:“楚美人,齊良人,王美人,楊美人。就由你們四位隨著陛下去吧!”
我心中一冷笑,王後對那些位分低的都解釋了一遍,到了我就跳過了。楚美人聽王後言,對我一笑,像是在示威。其餘的幾個妃嬪對王後說道:“妾等定不負王後所托,好好侍奉陛下。”
王後溫和地說道:“如此甚好。”
她又看向我說道:“本後聽說前幾日子夜,陛下去你宮中,你不在。惹陛下十分惱怒。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王後又道:“陛下不追究,本後也就不會追究。你可要好自為之。身為嬪妃,我們的一切都是陛下的。不能讓陛下不悅,更不能跟陛下過不去!”
她語氣沉了些,問道:“你可明白?”
我說道:“妾明白。”
王後見我應道後,對我言辭還比較滿意。她便說道:“今日就到這裏吧,你們退下吧。”
我們輕聲說道:“諾。”然後退身離開。出了王後宮門,齊良人走在我身邊,說道:“陛下最寵愛夫人,夫人怎麼不會去呢?倒是讓我吃驚了。”
王美人上前說道:“這隻是王後娘娘的意思,說不定陛下會更改呢。”她這話似是安慰我之意,以為我會因為此事傷心罷了。
我衝二人一笑。楚美人剛才聽到王美人剛才所說,上前對王美人道:“你的意思是王後姐姐的旨意做不了主,所以還需陛下定奪嗎?”
王美人聞言,解釋道:“妾不是此意。隻是媯夫人是大王的貼心人,所以……”我上前說道:“王美人對王後娘娘絕無冒犯之意,楚美人還是不要妄加揣測。”
我又看向王、齊二人,說道:“聽說花苑裏的杜蘭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齊姬看了一眼楚美人,便向我歉疚道:“夫人,公子高還在宮中等著我呢。妾就不去了,先行告辭。”說完,薑美人退身離開。
王美人說道:“妾陪夫人看看吧。”
“嗯。”
我與王美人走到花苑裏。我站姿杜蘭樹下,看到書上的紅花兒,臉上閃出一絲笑意。王美人站在離我五步之處,她見四下無人。便說道:“夫人,方才的話怕是會得罪楚美人。”
我笑著說道:“那又如何?”
“楚美人是王後族妹。”
我向她走兩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道:“王後娘娘是明理之人。”王美人想了想,一點頭。王美人還說道:“方才齊良人隻是為了保身罷了,還望夫人不要計較。”
我笑著說道:“我可不是如此小氣之人。“
王美人並排與我走路,她說道:“宮中妃嬪都以為陛下隻在意大業,不在意女色。沒有競爭,所以宮裏的女子也都關係交好,妃嬪也是很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