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信她。”宋離語氣清冷,帶著天子高高在上的不容置疑。

早朝退下還沒來得及去換上衣裳的宋離,一席墨色嵌金絲龍紋帝王袍更是令人無端的畏懼起來。

話一出,殿上一片寂靜,仿佛微風輕帶起人裙角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一般。

胡美人這邊的幾個宮女侍衛都戰戰兢兢不敢出聲。由以胡美人最甚,渾身打顫,不是祁峰暗自扶了一把,差點就要一把跪倒下去。

江城卻仿若感受不到那股震懾的氣息一般,依舊頷首地看著宋離道:“皇上就不要聽聽證人的話,看看證據?”

宋離這段時間幾乎夜夜都是到東溪宮去過的夜,隻是冊子上寫的還是宿在皇帝寢宮虎嘯宮,所以江城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了。

他冷笑著看著殿下的人,將案桌上的奏折合上,站起身來走了下去,“朕這段時間夜裏都是去的東溪宮,隻是溪妃身子一直沒恢複全,所以才沒在冊子上記載。白天,太醫院的院長也是一日三次準時的往東溪宮去請脈。如此頻繁緊密的時間,朕就真是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通情是從何查出來的了。”說著,他眼光似是不經意地瞟過祁峰。

如此低劣幼稚的手段……

江城心下一愣,低下頭去還沒言語,身後的胡美人擅先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饒命。這都是皇後娘娘唆使臣妾這麼做的。臣妾原本不想陷害溪妃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江城身邊的侍女頗有眼力見,由先對著胡美人罵道,“大膽,明明是你自己來求著娘娘的。娘娘也是輕信了你的話!”

江城責備地朝身後的侍女看去,“放肆,這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說話嗎?”

祁峰跟著也跪下來恭敬回道,“回皇上,這件事原本是奴才被蒙了眼信了胡美人的話,娘娘也是出於信任奴才。才來找皇上的。”

胡美人大驚著看向祁峰,“大人,這個主意就是你……”話還沒說完,隻聽的從剛才起就一直發過聲的宋離突然沉聲道,“胡美人誣陷溪妃,還膽敢栽贓於皇後。”宋離說著,目光卻不在胡美人身上,而是轉投到祁峰身上,“拖出去,賜毒酒。”

胡美人立時木在了原地,嚇得叫嚷的聲音也不再發出。

人被拖走,宋離看向江城,“如此,皇後可滿意了?”

中宮,江城憤恨著一雙玉珠子似得眼眸,“你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的,這倒好,還沒呈上證據去。就反而叫他先處死了我們自己的人。”

祁峰不慌不急地回道,“我是故意的。”

江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皇上如此聰明,城府大大深過於你我。這點小伎倆又怎麼騙得了他。我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罷了。一試探他現在會不會動你,二查明這段日子他是否是真的夜夜宿於東溪宮!”

“那你原本可以不要用上我親自去的。這樣反倒是讓他對我愈加的憎恨了。”

“你不親自出麵,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會管。直接就會下令暗下隨便安個什麼名頭處死胡美人。皇上的手段就是如此。娘娘,現在做的一切都以先除去木貽蘿為重。皇上與你的關係有時間長久擺在那,往後再追回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