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大殿,人都已經退下了。盧公公來問了一下,是否進午膳,宋離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了。
整個大殿裏的人都被清理的出去,宋離站在自己還是親永侯王的時候,早朝時站著的那個位置,思緒萬千……
飄到師傅授於了他所有知識及武功時,要離開的那一日。
江城把劍抵在了自己脖子上,逼著師傅要她留下來。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就一直追隨著自己的……
師傅暗下與他交待,“城兒是我自小帶大的,如同師徒又如同爺孫,我了解她的脾氣。她要留在你身邊就絕對無法再拉回。這終究是她的心願,我無力強求。隻是望你一點,好生待她。”
師傅臨走時的囑托,他自當是要答應。
不同與江城對他的感情,他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師姐。受師傅的話與多年的情誼影響,待她自然與常人不同許多。
往後的一年,她與他去前朝左相家搜集太子暗通餘震戎的證據時。
二人年少輕狂,自以為有些武功,也沒做好周全的安排就獨自闖了進去。後被人追殺一路,躲到一處暗巷廢宅內一夜。
也是那一夜,江城與他表白。他尷尬的不知如何回應。江城主動脫了衣服,說他看了她的身子,她的人也就是他的了,逼著他給自己承諾。
夜裏寒氣重,又怕引得追殺的人發現。他出於無奈,給了她承諾。
後來,江城也的確是幫助他完成了許多事。一直追隨著他,再苦再累也不曾離去過。
他於情感上從未對誰動過心,出於對江城的感恩,所以也漸漸地把自己的那個承諾做了真。
但因為她是自己的師姐,終究看做是長輩一樣的人物。他能給她的,至多是一個擁抱而已,再多一些,他再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了。
直到木貽蘿的出現……
夜裏,宋離如同往常一般來了東溪宮。一張席子一張褥子坐著,隻是這夜無論如何也閉不下目去。他心寒,想見見她。又怕她再生氣,隻好側依著牆去感受寢宮裏頭的氣息。知道她在,就好。
直覺那麼敏銳的一個人,生平第一次沒有發現。那扇牆上的窗子背後,女人瘦弱的身影也靠在那的……
民間反新帝的勢力這幾天情緒高漲,一麵扇動著廢妃殺妖禍、一麵鼓動著宣傳該立宋方為帝。
朝中連著那幾個主張廢妃的臣子都是宋離的心腹,也都沒想到事態竟會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一時態度較之前大改,皆相請命前去平反。宋離自沒有用他們,隻是了另派了人去。
不管怎麼說,這事背地裏興許也脫不了宋方的嫌疑。哪怕宋離知道他不會蠢到要那些人當著麵去支持他,這段日子他也絕不可能會過得很好。
受西勢舟弦挑唆,東海諸島國君又因為某些原因,近日來連番侵犯梁國的邊疆領土。
西勢與北疆開戰,西勢舟弦斷不會讓宋離有好果子吃。
一時間所有的事都堆在了一塊,宋離雖麵上依舊沉靜,此時的壓力卻絲毫也不亞於之前布局聯合三國兵力推翻****茳時期的大。
阮炎早朝議政時,上前主動請命前去東海一戰。宋離當下便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