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素何嚐不知自己不過是他人的一枚棋子,隻是,對於一個心死之人而言,除了仇恨還有什麼能成為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呢?
半晌,一位與子衿年齡相仿的少女快步走進來,一張瓜子臉,眼睛大大的極為漂亮。
“錦素姑娘,宣旨公公到了。”
錦素伸手將淚水拭去,坐起身,待穿戴完畢後便隨著絕戀走到院中。一位宦官站在院中,緩步上前,在距離宦官一步之距的地方跪下。
宦官展開聖旨朗聲道:“妙音錦素,勤勉柔順,性格溫良,淑德含章。深得朕心,特封為修容,欽此。”罷,宦官將聖旨放在錦素麵前:“恭喜錦修容,快接旨吧。”
錦素看著那金色的聖旨,手緩緩抬起接過聖旨:“謝陛下,錦素接旨。”慢慢低,謝恩。
錦素看著手中的聖旨,不由將其攥的緊緊。
她麵容上綻放出一種極為魅惑的笑容,站起身,這條路是自己的選的,從踏入宮牆之時她便死了,這世間再無錦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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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公子請。”一位婢女帶領著容曦走到容府的雪月園中的湖邊,那與自己八分像的少年慵懶的靠坐在柳樹旁,正瀏覽著一封信件極為認真。
容離抬起頭,眼睛漆黑如深淵的眸子對上容恩那清澈如晨露的雙眸,像是世間兩種最極端的物質相撞。
容離笑容和煦:“吾弟,好久不見。”
容恩亦是客氣有禮的一笑:“我與兄長應是初見才是。”他語氣清淺像是與陌生人交談著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咳咳,也對。”容離頷輕咳起來。
“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嗎?”容恩問道。
容離微微詫異,原本以為他應是不會在意。“無礙,不過一副破損不堪的軀體罷了,我本就不在乎。”他語氣平淡像是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容恩看向湖麵,突然飄起綿綿細雨,雨滴落在水中使得原本如鏡的水麵泛起圈圈漣漪慢慢暈開,整個雪月園煙雨朦朧,像是仙境一般,梧桐、翠竹、垂柳、湖水、細雨相互交融。
“那兄長在乎什麼?”
容離抬頭,眸中幽深輕渺,視線穿過翠綠色的柳葉看向被輕霧籠罩的際,緩聲道:“我在乎的的事情很多,但又並不在乎。”
容恩微皺眉頭,“兄長,不在乎這下?”
容離沒有話,神情從容淡雅與往昔並無不同。。
“下雨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容恩道。
容離頷,緩緩站起身,用手將身上的披風拉了拉,與容恩抬步向林中閣樓走去。
“郡主,昨個您可見到師大人了?”支一臉興奮的問著。
子衿吃一口飯菜,抬頭看看滿臉期待的支等人點點頭。
支又問:“那師大人是不是真的英俊不凡、神通廣大呀郡主?”
“咳咳。”子衿劇烈的咳嗽起來。
“郡主。”支連忙上前用手輕拍子衿的後背:“郡主,沒事吧”
“沒事!沒事!”子衿擺擺手,差點被嗆死。
子衿坐好身子語重心長:“支,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是聽劉媽媽的,她外麵都在師大人英俊不凡,而且神力更是了得,所以得了郡主的喜愛。”
支完屋內便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就連每個人的心跳都可以聽的真切,明明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卻像是幾年的光影一般漫長。
“劉媽媽?她不是從不出府嗎?是怎麼得知的?”子衿揚揚眉毛,語氣冰冷。
支心中一驚連忙跪下身:“郡主息怒。”
她不什麼隻是用沉默回應,卻是要對支造成一種巨大的心理壓迫,手指輕輕扣在桌麵,是為了故意製造出緊張的氛圍,也成了擊潰支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的招數。
好,很好,現在都敢在她眼皮底下傳這些無中生有的傳言了。子衿手指輕扣著桌麵。支的心髒都快驟停了,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你的膽子真是越大了,將我從前之話都當成了耳旁風。”子衿的手使勁拍一下桌麵站起身,屋內粉衣等人立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