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朱清嚴坐直了身子,臉色一正,很有興趣地問:“中佐閣下不妨得再明了一些。”
石原莞爾並不在意交淺言深,依照他的狂生本色,有些話是不吐不快的,見明皇沒有生氣,更是直抒胸臆:“主要還在於官民對立,這是根源,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單單從那些枝葉上修修剪剪,是用處不大的。”
官民對立,四個字精練地概括了大明政府和民間的鮮明對照,朱清嚴沒想到這個鬼子剛來明國沒幾,就已經認識如此深刻,殊不知,石原莞爾早就偷偷來大明進行過實地考察了,這些也是長時間琢磨出來的結果。
“中佐閣下的有理,請繼續。”
“明皇,官民對立是大明國目前最大的問題,既然如此,就得進行一場完全的改革,一切瓶瓶罐罐推倒重來,敢問大明官場上,誰有這個魄力?”石原莞爾直截了當地出了心裏話,很遺憾地搖搖頭,“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或許還可以再等十年,等到這個世界的第二次劫難過去,明國再進行改革也不遲。”
“等等,中佐閣下,你什麼,第二次劫難?”朱清嚴真的吃驚了,這老子還是不是人,連第二次世界大戰都能預測出來?
“是的,據我的估計,歐戰(一戰別稱)過後,雖然德意誌第二帝國崩潰,但英法實力有所削弱,美國、蘇聯趁勢而起,這個世界日後的話語權不會再由歐洲人所掌握,必然是美蘇對峙的結局!”石原莞爾肯定地,“所以,美蘇才是日本和明國最大的對手,英法能保持霸主地位無非是依靠海外殖民地,殖民體係不可能保持長久,這一點,曆史將會給予證明!”
朱清嚴激動地一把抓住石原莞爾的手,一個勁兒地搖晃,結結巴巴道:“中佐閣下,好,你好,太好了,敢問一句,有沒有興趣來大明任職?”
石原莞爾微微一笑道:“感謝明皇的厚愛,雖然軍方那幫子人不能容納我,但我畢竟是日本人。”
朱清嚴長歎道:“中佐閣下,恕我直言,你的狂傲是你最大的阻礙,你的冷靜和才同樣是你最大的阻礙,日本軍方我是了解的,你施展不了自己的抱負,又何必執迷不悟?我這裏有更廣闊的地等著你施展拳腳!”
“明皇錯愛了,我始終是日本人,這一點,從出生之日起就注定了,我不能背棄我的祖國。”
“中佐閣下,你……唉!”朱清嚴真的失望了,“不管怎麼,我這裏永遠對閣下虛席以待!”
送走石原莞爾,朱清嚴溜溜達達去了瀛台蓬萊閣,此時色已晚,安藤千惠在秉燭夜讀。他不由得感歎,這娘們如此熱愛讀書,不定是個好參謀人選,要不然的話,在文學界也有可能闖出一番聲名!
安藤千惠看書很入神,等朱清嚴將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時候,才被驚醒,男人抽出她手中捧著的書,借著白熾燈的燈光一看,原來是古典三大名著之一(這個世界清朝不存在,自然不會有《紅樓夢》一書,所以隻有三大名著)的《三國演義》,正翻到第七十六回“徐公明大戰沔水,關雲長敗走麥城”。
“千惠,你對關羽怎麼看?”
安藤千惠不假思索道:“關羽義氣深重,但過於意氣用事,而且剛愎自用,不是一個好統帥,”
“哦,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不,我本人是很崇拜關羽的,隻是受我丈夫的影響,才重新審視這位中國的武聖。”
朱清嚴挑了挑眉,將書放下,早就心猿意馬的他不懷好意地瞥了安藤千惠飽滿的胸脯一眼,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美人攬進了懷中……
注:關於中南海建築,為了行文需要略做改動,譬如前文出現以省份、直轄市命名的遼寧廳和北京廳,本該是人民大會堂建築,這裏張冠李戴一番;以及康熙皇帝題聯“庭鬆不改青蔥色,盆菊仍靠清淨香”的菊香書屋,本是建國初期**的寓所,這裏改為西園圃書房,權當避嫌吧,望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