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放在了西園圃書房的書桌上,大致意思是:內閣輔改稱內閣總理(或帝國總理),六大閣老一律廢除次輔銜,仍以七大閣老(包括總理)為中央政府最高決策層,加強聯邦議會和地方議會的自主權,有效牽製內閣政府和地方政府;總理統攬全局,教育部長莊從詔職務不變,國防部長張自忠職務不變,外交部長顧維鈞職務不變,財政部長汪兆銘職務不變,工業部長孫科職務不變,農業部長兼民政部長林婉芸,卸去農業部長一職,單任民政部長,農業部歸入民政部管轄。Ww W COM
洪崇烈恭謹地站著,朱清嚴皺著眉頭,一字一句地閱讀文件,看到汪兆銘這個名字,他心中一震,這不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汪精衛嗎?原本的曆史上,青年時期的汪精衛一腔熱血,因刺殺清朝攝政王載灃而被捕,曾在獄中口占一五絕: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從此名震下。
要評論汪精衛這個人是好是壞,還真的不太好,就比如這個清朝吧,清兵入關時,那是造下了多少血債,屠殺了多少漢人?不過,也不能完全清朝沒有功績,起碼滿清皇帝都很有一手,幫中國穩定了四夷,守住了邊疆,這一點則是不可抹殺的。汪精衛年輕時敢憑一腔熱血刺殺載灃,要怕死是不可能的,他在日後投降日本,甘做漢奸,大部分原因還是出於對中國抗日前景的悲觀態度,認為中國很難從內憂外患之中重新爬起來。
“輔的改革提案我看完了,我認為,這是不是太突然了?”朱清嚴從沉思中回神,“貿然削減內閣權力,加強國會製約權,會不會激起某些人的反彈?”
“陛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從來沒有改革是溫和的,不經過流血,不可能重塑一個新世界!”洪崇烈平靜地,“內閣是行政機關,國會則是監督者,如果兩者不能站到平等的台麵上,一切都是枉然。大明司法權至今不能獨立於行政權,不是國會不盡力,而是沒有能力製約內閣,我希望從我們這一代開始,將逐步改變。”
“可是,這總得有一個理由……”
“陛下,我有一個不算成熟的想法,還請陛下參詳。”猶豫了一下,內閣輔繼續,“如果陛下重新掌權,或許能通過皇帝的權威,強行繞過內閣和國會,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畢竟大明憲法有明確規定,一旦皇帝掌權,將恢複到以前出口成憲的巔峰權力。”
這下朱清嚴坐不住了,心這老子想幹什麼,難道想拿老子當槍使?隻要改革成功,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再度限製皇權,輕鬆摘取“成熟的桃子”?
“陛下,這是不得已之下方可實行的計策,正所謂兵行險計,才能出奇製勝!”
朱清嚴道:“輔願意皇帝再掌握權柄嗎?”
“實話實,對於皇帝重新擁有特權,真正君臨下,不僅是我,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洪崇烈確實是實話實,“但是,帝國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現在還可以慢慢改,一旦十幾二十年之後,積重難返,才是真正的亡國之危!我和所有大明百姓都不願意看到這一!”
“可是,我怕我管不住自己,你也應該知道,權力能使人迷失本性,尤其是一個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力!”朱清嚴苦笑,也明白了內閣輔的良苦用心,且不論他掌權後能不能扭轉乾坤,對於會不會迷失在權力的迷陣中,他自己都沒有信心,遑論秉公無私地進行改革了。
“陛下……”
朱清嚴擺了擺手,歎道:“時機未到,就算皇帝掌權,也需要一個理由,還是再等等吧!”
十二月上旬,北京城寒冷如故,日本相犬養毅訪華,內閣輔洪崇烈親自迎接,兩人在國會大樓秘密房間會談,敲定了更多的援助事宜,隨後,駐守葫蘆島的關東軍退出控製區,明軍接收之後,梳理戶籍,重建行政機關,並將葫蘆島並入遠東戰區。犬養毅表示,將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和大明進行更廣泛、更深入、更全麵的經濟合作,並在一定基礎上願意與大明當局商談東三省的主權問題,消息傳出,歐美輿論為之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