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看著滿屋子的人,大家拿著書籍,一臉的虔誠的樣子圍繞著一個正在讀詩歌的女孩。可是,許韻之這樣的喊叫打破了這裏的和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雲衣身上。
雲衣尷尬得站在那裏。李鬱瞪了一眼許韻之,說道:“不要打擾別人。”
許韻之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就是太激動了。一會兒大家都去呢!所以我就問您去不去!”
李鬱知道這對雲衣多麼艱難。
“我要回去有事……”
許韻之不依不饒,說道:“你住哪裏呀,還要回去。你嬸嬸來了,都不去看看。”
雲衣不知如何解釋,隻是低頭不語。她突然感到莫名的羞愧,這種道德感壓迫她不敢勇敢麵對許韻之的質疑。
李鬱不再解釋,拉著她便坐到了人群中。那個讀詩歌的姑娘重新開始朗誦華茲華斯的詩,一切看似進入了正常,可是雲衣的心裏卻砰砰直跳,去李鬱家那似乎是上輩子的事了。
在她煎熬的這段時間裏,湖畔詩舍已經有許多人朗誦了詩歌。她突然站起來對李鬱說:“先生,我要回宮。”
而許韻之則出現在她身邊:“不著急,你嬸嬸特意準備的晚餐……”
當四月詩會結束的時候,許韻之拉著雲衣就和大家一起走向了李鬱的家。
許韻之似乎有點故意,但誰也不知道她想的什麼。雲衣和大家一起到了李鬱家。誰知李鬱色母親也在!
這時候李鬱也吃了一驚,道:“娘,您怎麼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我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多謝許姑娘一路安排,我啊,很快就到了。”
李鬱看著許韻之,不知道說什麼。這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這時候大家都過來和李夫人打招呼,輪到雲衣的時候,許韻之笑著說:“這是您的孫侄女,您看看,從老家到京城裏來,大變樣了!”
“孫侄女?我哪裏有什麼孫侄女?!”李老夫人很驚訝,看著李鬱。
雲衣站在那裏,低著頭。所有人的眼光都看著她,尤其是李鬱的妻子。
李鬱解釋道:“她不是您這邊的孫女,是我一個朋友的。拜托我多照顧她。”
這時候許韻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哎呀,那上次她住在您這裏的時候,是您的朋友介紹的嘍,這個朋友有點奇怪。”
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雲衣都有想衝出去的衝動。
李鬱立即看明白了許韻之這是要做什麼,他卻顯得異常冷靜了。
“雲衣是個好孩子,她是大清的格格。當時宮裏變動,無家可歸。皇上囑托我照顧她,我當時必須保守這個秘密,不能泄露她的身份,所以我隻能說謊她是我的侄女。現在許老師要在學生們前麵去說這件事,我覺得我必要澄清一下。雲衣,拿著你的入宮令牌給大家看看。”
雲衣站在那裏不動,她沒有想到李鬱竟然全部說出去了。她以後還怎麼來蹭課啊。
這時候許韻之愣住站在那裏,她本來是有些嫉妒雲衣的,她希望通過這件事讓李老夫人覺得雲衣是個隨便的孩子,不能做他的小妾。因為許韻之早就盤算好,讓自己做李鬱的二夫人也不介意的打算了。
可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雲衣竟然是格格。
這時候,李老夫人可是驚喜。她上前拉著雲衣的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尊貴的人,我是不是要行禮?看我都激動的忘記了。”
雲衣趕緊下的往後退。
李鬱笑著說:“小格格,別怕。我母親很和藹的。”
雲衣其實在任何場合都沒有怯場,隻是李鬱的親人她覺得不一樣。她有些羞怯,她覺得他們都比她高高在上。
這時候李鬱讓出座位,讓雲衣坐在母親身邊。
母親一把拉不過住雲衣,左看右看:“要是在大清,我必須給你跪下。可是現在是民國了,我兒子一直說很多舊思想都不要了,我看你就覺得有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