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千香今日總算恢複了精神,冷靜了下來,卻也忍不住急了,"你也說了,如今我隻是一個不得寵的娘娘,他們自然是不會把我放在眼裏。這些話我們平日裏自己說說也就罷了,他畢竟是內務府總管。倒是你,說話行事倒是越發的沒了規距。"
小荷還想分辨著什麼,看到錦瑟不住的給她使著眼色,也隻好做罷,絞著手帕,低頭說道,"奴婢給娘娘惹麻煩了。"
千香看著小荷,心下不忍,一時又覺得是自己過於緊張了,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我不是要衝你發過,原是我神經太緊張了。這江祿壽一向目中無人,給他些顏色也好,要不然,還真當咱們長樂宮都是軟柿子呢。隻是如今,我們這樣的處境,說話行事更是要要緊張一些,免得又憑白的被人抓了把柄去。
如今千香被禁足在了長樂宮,錦未希自是不必再照顧,也被強行搬了出去,剛到了聽雨軒,浣夕就迎了出來,"錦姑娘,你可算回來了,真是急死奴婢了,又不敢貿然的出去打探消息,隻聽送東西的宮女說了兩句。長樂宮和安小主,可還好?"
"情況不是太妙,但千香姐的確是被人陷害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如今千香姐又被禁了足,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走了,千香姐若是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可怎麼辦,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錦未希說著,越覺得憂慮,轉了頭就想再回去。
浣夕忙拉住她,憂心的看著她,急著說道,"錦姑娘切不可衝動啊,禁足是皇上的旨意,就算錦姑娘現在回去了無濟於事,反倒還會招惹一些閑話,至於安小主,以後日子還長著,她若是自己走不出來,旁人再勸慰也是無用啊。"
錦未希思酌著,最後也隻得作罷,與其浪費時間做無用功,倒不如多想想辦法,也好早日查出真相,還千香姐一個清白。
"皇上,內務府總管已撤去了長樂宮大半的官人,錦姑娘也已經回了聽雨軒。"小順子小心翼翼的稟報著,生怕哪句話一個錯,又惹了皇上生氣。
"嗯"夜栩應著,又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小順子,開口問道,"朕問你,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奴才惶恐,皇上聖明。"
"你盡管說說,朕也隻是隨口一問。"
小順子這才鬆了口氣,"回皇上,奴才以為,以安嬪娘娘的性子,不至於此,娘娘聖眷正隆,犯不著不顧自己的前途性命啊。"
夜栩點了點頭,"朕想了想,昨天不應該那麼衝動,就處死了秦太醫,好歹,也得先審清楚再行發落的。"
"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秦太醫,都是死不足惜,好在安嬪娘娘,不,是安貴人還在,等到安貴人產了子,事情想必也就清楚了。"
夜栩緊鎖著眉,吩咐道,"小順子,你暗中替朕多照顧照顧長樂宮,務必要確保安貴人順利產子。"
"是"
夜栩煩躁的批閱著奏折,又是雲丞相在說白大人的不是,這老家夥還真是不把他看上的人弄下去,不罷休呢。
"皇上,該用晚膳了。"
"朕沒有胃口,小順子,你陪朕走走吧。"夜栩揉著眼睛,往禦花園方向去。海棠花開的更明豔了,夜栩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抱著她,踩著一地的落花的情景,那樣輕的人兒,害羞起來臉上那兩坨雲霞倒是比海棠花還紅,真是可愛的緊。她說第一次有人這樣抱她,他也是除了未希之外,第一次這樣抱一個姑娘。
"去聽雨軒吧。"夜栩突然說道。
小順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忙扶了夜栩朝聽雨軒方向走去。
錦未希正煩心著,倒也沒有心思吃飯,直座在窗前拿剪刀繳著花玩兒,朵朵嬌豔的花朵,一會會兒就碎了滿桌。
夜栩讓小順子候在了外麵,一邁門進去,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夜栩定定的看著她,水霧彌漫上眼,朦朧模糊了眼前得人兒,因為緊張,連背都不知覺的挺的僵硬。
驚詫,震撼,和難以置信。
可是,隻有錦未希才會一心煩就有繳花兒的習慣,隻有錦未希才會將花繳的粉碎,隻有錦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