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醉酒迷情(-)(1 / 2)

錦未希一抬起頭,正對上夜栩那雙水霧眸子。手裏的花兒猝不及防的滑落,剪刀生生的剪上了左指,錦州希吃痛的丟了剪刀,卻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劃傷了腕處,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

卻不防夜栩已然到了她的麵前,晃著她的肩膀,癲狂的像個瘋子,"錦瑟,錦未希,你是不是見過她,她在哪裏,是不是她讓你入宮來找我的?回答朕,是不是?"

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話,炸在她的耳畔,錦未希佯裝著鎮定,冷冷的看著他,一把推開,跪下說道,"皇上,奴婢錦瑟,並不認識皇上口中的錦未希,皇上你認錯人了"

腕處傷口的血,順著指尖劃過,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然後暈染開來,恍若一朵朵妖曳的曼珠沙華。花開彼岸,死生不複相見。這是曼珠沙華的花語,所以它隻開在地獄,很多年後錦未希想起,隻願她和夜栩也一樣,從一開始,就不相見,不流血,也不疼痛。

夜栩踉蹌的跑了出去,不,不,她不是未希,她不是。

"皇上怎麼了,皇上你慢點,皇上……"小順子忙跟了上去。

錦未希腿上一軟,坐在了地上,頹然的捂著臉,她如何克製,終究還是有錦未希的痕跡。如果夜栩知道她就是錦未希又會如何,和當年對待相府一樣,殺她而後快,還是悄無聲息的,也胡亂給她一個罪名?她不敢想象這樣的場景,隻覺得身上涼嗖嗖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寒風穿透皮膚,直刺心髒,不覺中,冷到了骨子裏。可是秋天要來了?

"姑娘,你怎麼坐在了地上,這馬上就入了秋,地上可涼的緊,快起來吧。"浣夕擔憂的扶著她,卻覺得手下粘膩膩的,"血?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流了這樣多的血,奴婢去叫太醫"

錦未希滿拉住了她,"無防,是我自己不小心劃住了,上些藥就好了,別在驚動太醫了。"浣夕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無奈的歎了口氣,扶她坐了下去。

上次的傷都還未好,如今是又受了傷,這錦姑娘真是流年不利,三天兩頭的受傷,怎就不知道愛護自己。浣夕心疼的給她上著藥。心裏暗暗徘腹著,上一次是皇上抱她回來的,這一次……

剛才進來的時候,見皇上連儀容都顧不得,逃一般跑了出去,莫不是錦姑娘又惹了皇上不快,忙開口問道,"姑娘可是又為安小主求情惹怒了皇上?姑娘聽奴婢一句,眼下這事正在風口浪尖上,姑娘要替安小主出頭,可也等到這陣兒風刮過去了,也不遲啊。"

嘶,藥敷了上去,錦未希疼的直吸了口氣。浣夕忙手忙腳的放下藥瓶,輕輕吹著,"這藥藥性強,姑娘忍著點疼。"

浣夕見她不想說話,便也不在追問,換好了藥正準備出去,又聽她問道,"浣姑姑,你覺得,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浣夕聞言愣了一下,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時光荏苒,轉眼奴婢也入宮了二十年有餘了,這宮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即便尊如帝王,亦有著很多不得以的無奈啊。"

錦未希聽著她答非所問的答案,若有所思的沉默著,帝王又如何,誰又能躲得過這宿命?人心向來如此,總覺得自己才是最不幸的那個,其實所有人,歸根結底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隻有一顆心,那她呢?她還有心嗎?

思及至此,錦未希隻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即使尋得了真相又如何?父親和哥哥,還有錦府那麼多條人命,能活過來嗎?隻是不去尋找真相,不去複仇,她又該幹什麼,她拚了命的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錦姑娘,皇上讓奴才送來這玉凝膠,這可是西域進貢來的,對愈合傷口,複原疤痕可是有奇效的。"小順子捧著一盒翠玉綠色的膏藥,錦未希這才回過神來,跪謝接過。

"奴婢聽說這玉凝膠可是由當歸,白丁香,千年人參根,白懶骨髓,朱砂,琥珀幾味藥製成,且不說別的,就是千年人參根,白懶骨髓,琥珀這三味藥中的任何一味都是極難的,這玉凝膠可是容了這三種,更是天下女子千金難求的奇藥。

就是那些個娘娘們也都沒有,如今皇上說給就給了姑娘,可見皇上是真的對姑娘青眼有加啊。奴婢原以為姑娘和皇上是鬧了什麼別扭,為姑娘擔心的緊,現下看來,倒是奴婢多慮了。"浣夕兩眼放光的看著錦未希手中的那個綠色盒子。

錦未希聞言輕輕打開盒子,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果然聞著就是不同的,"既是藥,能治病養傷的就都是好藥,於我而言,並無什麼不同,就你若是喜歡,便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