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眼睛轉著,又開口說道,"臣妾聽聞這秦太醫可是安嬪的同鄉,臣妾以為他們必定是入宮之前就已經相識了,而且這秦太醫也是安嬪力鑒的人,若不是熟識安嬪何以如此放心?皇上不如問一問秦太醫。"
淑妃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向秦太醫,秦太醫看著淑妃,眼眸之中皆是恐懼,慌亂地低下頭去,哆嗦著開口道,"臣,臣,臣的確和安嬪娘娘是舊識,臣知道安嬪娘娘已是皇上的人,臣不該再有非分之想,可娘娘風情萬種,臣實在是控製不住,才會……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千香搖著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看來今天她是百口莫辯了,"秦太醫,我見你為人老實,又是我的同鄉才向皇上力鑒的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撒謊誣陷我……"
"夠了。"夜栩陰沉著臉開口,"來人,將秦太醫處死,安嬪……"
"皇上,安嬪肚子裏的可是你的孩子,皇上三思,若是皇上疑心,等安嬪生下孩子再來懲處也不遲啊……"錦未希叩頭急切的說道。
淑妃冷哼一聲,瞪向錦未希,幽幽的開口說道,"錦姑娘一再為安嬪開脫,不知錦姑娘是否也是安嬪的同鄉呢?皇上,安嬪行為不檢理當處死……"
"夠了,朕自有決斷,安嬪降為貴人,禁足長樂宮,直至產下孩子,由太醫鑒定過後,再行處置。"夜栩打斷她厲聲說道。
淑妃張了張嘴,還想說著什麼,卻見夜栩臉色陰沉的可怕,也隻好作罷。錦未希卻鬆了口氣,她自是相信千香的,她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淑妃那急不可耐的態度,就知道這必是她設的局。秦太醫已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孩子,隻要保住了性命,日後就有機會真相大白,
千香一個人看著淑妃,冷冷的笑著,理當處死?這才是她的目的吧,她隻道這宮中雖然人心難測,爾虞我詐,卻不想竟惡毒自此,設這樣的局,分明是要置她和她的孩子於死地啊。
"好了,朕累了,回養心殿吧。"夜栩揉著頭疲倦的說著,小順子忙扶了上去,"回養心殿。"
淑妃不甘的看了錦未希和千香一眼,卻也隻能作罷,冷哼一聲也離去了。
錦未希和小荷忙起來扶起千香,"小荷,千香姐受驚心悸,你去倒杯茶來。"
"嗯"小荷不放心的看了千香兩眼,她自顧自地冷笑著,眼神仍是渙散著,沒有焦距。
錦未希歎了口氣,輕輕將她散下的頭發拂到耳畔後麵,"千香姐,你仔細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香聞言不停的喃喃自語道,"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千香,你清醒一下,我知道不是這樣,可證據確鑿,皇上不得不信呐,你看看你腹中的孩子,她才三個月大,你忍心如了那些人的意,讓他就這樣離開人世?"錦未希使勁兒晃著她的肩膀,隻希望她振作一點,哪怕是為了孩子。
千香聽到孩子,眼睛中這才又有了光彩,將手拂向肚子,是了,他才三個月大,她怎能如了那些奸人的意,她們越是想要了她的命,她就越是要頑強的活著。
錦未希看她好了些,忙接過小荷遞過的茶,千香一仰而盡,這才緩過神來,"是淑妃,是淑妃,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必定是她。"
"我知道是她,你和秦太醫到底是怎麼回事?"錦未希問道。
千香看著她,"難道你也不信我?"
"我若是不信你,就不會再問你。"
千香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今日皇上本是在長樂宮,用晚膳的時候,淑妃忽然派人來,說是頭疼難耐,請皇上過去。皇上剛走沒多久,秦太醫就來了,說是他開的安胎藥裏混了天南星,我便讓小荷去拿了,誰知他竟趁沒人撲了過來……"
錦未希皺眉思索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局,可是秦太醫已然被處死了……錦未希忽然想起了什麼,忙開口問道,"當時怎麼會隻有小荷一個人在,其它的丫鬟奴婢呢?"
小荷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又不著痕跡的掩了下去,隻跪下哭道,"是奴婢的錯,晚間皇上在這裏用膳,奴婢想著咱們宮裏也不需要幾個人,而司藥局東麵的牆因前幾日下雨倒了去,砸壞了不少的草藥,故而缺少修膳的人手。奴婢想著娘娘如今懷了孕,日後免不了要常常和司藥局打交道,便遣了宮裏的大部分人去幫忙去了。奴婢原是想幫娘娘,卻不想釀成了大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