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傳統的變革(4)(2 / 3)

“耳目康寧手足輕,村墟草市遍經行。《孝經》章裏觀初學,麥飯香中喜太平。”更有所謂的“冬學”,即“農家十月遣子弟入學,謂之冬學”。其三,地方重視。紹興地方政府十分重視對教育的投入,除在府、縣設官學外,還在城鎮、鄉村置具有啟蒙性質的社學、鄉學,且屬完備,如會稽縣在明正統年間即設有各種社、鄉之學28所,山陰縣在明弘治年間的社、鄉之學更達50多所,而為教育的發達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一)近代教育的產生與發展

籠統地說,安昌的教育濫觴於成市初期。明弘治年間,白洋朱和之妻陸氏辟翠西精舍為家塾,延聘明代大儒王陽明為師。陸氏幼聰慧,喜讀書,兄弟學業歸,必跟學,父甚驚愛,因教以讀。後嫁白洋“奉直大夫刑部員外郎”朱和為妻,封宜人,可惜朱和英年早逝,留下筐、簦、篇、簪4子。陸氏勤儉持家,並辟家塾,自課子侄,同時請王陽明講授天文、術數、理學、經濟,後侄簠、箎、節中進士,子簦中舉。王陽明名守仁,字伯安,嚐築室故鄉浙江餘姚陽明洞,自號陽明子,稱陽明先生,他斷言“心明便是天理”,否認心外有物、有事、有理、有義、有善,並提出以心(良知)為本體的“致良知”說,認為“知是心之本體,心自然會知。見父自然知孝,見兄自然知弟,見孺子入井自然知惻隱,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王學凸現本心,在士大夫和平民中產生了“震霆起寐,烈耀破迷”的影響,但他閱陸氏之舊課改作後仍讚道:“巾幗才若此,吾見亦罕矣。”並手書“藏六”、“寂照”兩匾額。

安昌的傳統教育分兩類:第一類是私塾,第二類是書院。前者既是接受啟蒙教育之所,又是科舉入仕基礎之地,多年來,對科舉入仕頗有貢獻,據悉,明清兩代安昌共出進士16人,舉人31人,均係私塾學子,具體又分3類:一是義塾,經費依靠祠堂、義田地租收入以及個人捐款,族中貧寒子弟免費入學,有婁氏繹思學塾、白洋朱氏義塾、文海家塾、九墩義屋等,如朱氏義塾即由白洋魯齋公捐田12畝,用每年的地租收入作經費,供朱氏族子免費入學;二是學館,由塾師自行開辦,入學者多為中等人家子弟,有知恥書塾、易孟正學館等,如易孟正學館即由貢生易孟正在家設館授徒,院中東廂三間書房內設書桌五六張,西廂為書畫廳,正樓藏書,當地大戶人家子弟慕名紛紛來此求學;三是紳、商家塾,有士紳徐氏家塾、商人陳氏家塾等,如陳氏家塾即開設於新街弄聚茂花行樓上,除自家子弟外,擴招親友子女入學,學生滿師後一般能勝任文書工作。後者既不同於官學,又與一般私學有所區別,安昌有3所,即康熙五十六年(1717)開設、位於丈午村海塘上的觀海書院,光緒年間由文海家塾改設的文海書院、知恥書塾改設的知恥書院。

安昌的近代教育始於晚清政府被迫實行的新政。光緒二十七年(1901),清廷下詔決定於下一年改革科舉考試,即如戊戌變法所議行的:罷時文,廢八股,要求使用更清楚地解說四書五經以及論述中國曆史、政治和西方政治、學術的文章;次年又頒布了《欽定學堂章程》(《壬寅學製》),改書院為學堂,同時,為吸引學生進入新學堂,同意給予新學堂畢業生文官候選人的待遇;派遣中國學生出國,特別是鼓勵去日本留學。光緒三十一年(1905)下詔自丙午(1906)科為始,所有鄉試、會試一律停止,各省科試亦即停止,持續了約1300年之久的科舉製度終於壽終正寢。時代的疾風驟雨很快打破了安昌的寧靜。光緒三十二年(1906),安昌首改文海書院為文海初等小學堂,該學堂的前身係文海家塾,嘉慶二十四年(1819)由徐仕康等建於海湖徐氏宗祠旁,曾改為文海書院。光緒三十三年(1907)正月建進化、知恥、儲英小學堂。進化兩等小學堂建於1月,在鎮上,公立,其餘情況不詳。知恥初等小學堂建於1月,在安昌橋南堍,後遷至海湖徐氏宗祠旁,公立,原由名士徐烺峰設,曾作知恥書塾、知恥書院,現由舉人戎念功等改設,後多次變遷,為安昌鎮第一初高小學校、第9區區立安昌小學、安昌鎮中心國民學校等。儲英初等小學堂建於1月,在中市陳家漊,私立,原由成公設,曾作繹思學塾,現由婁壽頤等改設,有義田40畝,店屋4間,始招外姓子弟入學,後多次變遷,為第8區私立儲英小學、安昌鎮第10保私立儲英代用國民學校等。宣統二年(1910)1月建尚誌小學,在白洋朱氏義倉,私立,由朱子芳發起創辦。由私塾、書院到學堂,是安昌近代教育產生與發展的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