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的手一縮,倒抽一口涼氣,“嘶——好冷臥槽!”
他的手不能停地繼續擦著自己,邊擦邊轟我出去,“出去出去,看著礙眼,等下,貌似水涼了,麻利的再換盆熱的吧……哎喲喂,你瞪著我幹什麼?我隻是發個燒,又不是四肢癱瘓,給自己擦身這種還能應付,你還杵在這裏是真想看我自己給自己擦身,然後脫褲子繼續擦給你看?”
我的臉被他越說越紅,到最後不等聽完便灰溜溜地立馬捧了臉盆撒腿就跑。
在高度腦容量不夠的情況下,忘了他剛才是說想要熱一些的還是全燙的,結果我倒了一臉盆的開水進去,封湛又被我無意害了一把,燙得他嗷嗷叫。
嗬嗬,現在我終於覺悟,其實不僅是我碰見封湛倒黴,他碰見我也蠻倒黴的。
一晚上睡得我心驚膽戰身心俱疲,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封湛平時習慣運動身體強健的緣故,被這麼折騰,靠一顆退燒藥和一臉盆的擦身熱水,第二天居然奇跡般的退燒了,一點也不燒了,就是小病初愈,嗓子還嘶啞,嘴唇起了小小的白皮。
我給他煮了一碗白粥,加了少許的糖,他在看到這碗粥的時候,眼睛有一刹那的發亮,隨即被掩飾了過去。
哎,果然是生病了,病後連看到一碗粥都可以這麼興奮,可憐的娃。
“粥是……你煮的?”他低聲問,好像還有那麼點小心翼翼。
我點點頭,其實這不廢話嘛,看粥那個樣子就不像買的,否而誰還光顧,我沒怎麼煮過粥,所以不太清楚配比,做好成品出鍋的時候我就胸悶了,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我還活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麼這是,做出來的粥薄的都能當鏡子照臉了,我果然是周扒皮啊。
但是重新煮過不現實,熬粥也需要時間,隻能暫時講究了,有總比沒好是吧?
我看封湛倒吃得挺開心,原來他喜歡薄粥,這下我知道了,如果下次還有機會,我就多放水少放米。
到底退燒了,一碗薄薄的甜粥不一會兒見了底,封湛似乎一臉滿足的樣子。
我收好碗,筆直地站在床邊看著他,他迷茫地回應我。
我舔舔嘴唇,終於把想了一個晚上的決定說了出來:“封湛,我同意去FZ工作,如果,FZ還要我的話。”
封湛聞言怔了那麼一下,隨即笑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的微笑,甚至還能看見陽光照在他潔白牙齒上折射出來的光。
看到這個笑容,我忽然間覺得輕鬆。
好吧,我認命地承認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受虐體質,被逼慣了就會產生斯特哥爾摩症候群,悲了個催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