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應口說你自己來,但看他蒼白病態的臉,感受到他滾燙的溫度還有眼睛裏一點點的譏嘲,我這句話就說不出口了,悲了個催的,有時候就是那麼一點點可憐又無聊的自尊心,往往把自己推坑裏。
於是我暗自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加大速度與力度三下五除二的把封湛的上衣扒了個精光,他被我弄得一陣咳嗽,“你……。”後來我默默覺得,我這速度,說不猴急別人都不信,捂臉抹汗。
我覺得我不能再盯著兩隻眼睛看這裏了,再看下去怕自己會爆血管血流成河什麼的,太慘烈,我趕緊扭頭閃開眼睛,摸到臉盤搓起毛巾,默默地深深吸一口邪氣。
“好看麼?”某人低聲開口。
我:“……。”太無恥了好吧。
“可不可以……快點,我再暴露下去,體溫就要爆表了媳婦兒。”
封湛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像在開玩笑般輕鬆,但他說得確實沒錯,而且口氣裏的疲憊和無力感很強,表明他現在有氣無力,病得很嚴重。
我趕緊攪幹毛巾,從他的手臂開始擦向他的上半身。
這時候才發覺平時囂張氣焰都是虛的,我就是隻紙老虎,連男人的上半身都不敢看,二十好幾的人了搞得像個中二病的初中生少女,哎,我的感情人生就是場悲劇。
這麼想著不免想起了夏明宇,我和他在一起,一般情侶做的我們也會做,一般情侶還會做的我們就止步了,呆在一起的幾年,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和他親近過。
學校裏小樹林在夜晚是個公認的愛情集結地,很逗的是,每晚去那裏談情說愛的情侶有時候很固定,固定到冷不見碰見麵都互相認識,還能打個招呼,我和夏明宇選擇在那裏聊個天拉個小手接個吻什麼的,那是極限了,但心照不宣,還有幾對比較出格,在那裏“幹過活”。我們知道,甚至為此還窘迫過。
我的心又開始鈍痛,我不敢把視線放在封湛性感的身體上,扭過了頭地擦,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
輕微的一聲歎息響在耳邊,我上下擦著的手被按住,回過神,封湛已經爬了起來,他從我的手裏接過毛巾,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帶溫柔地說:“我自己來吧。”
封湛低頭擦了自己兩下,停住,抬起頭看著我,喉結上下翻動了一下,好像有些羞澀,他說:“要不你還是先出去吧。”
我幹幹一笑,低頭,輕聲說:“對不起。”
他摸摸我的頭,聲音響在頭頂,“幹什麼要說對不起,我知道有些東西是控製不住的,自然而然地發生,隻有等時間將它平複,雖然說起來容易感情上還是會有矛盾,可是我理解。”他的手滑下,撫上我的臉,他重複道,“蔡彩彩,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