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原始的辦法是什麼?
在我從小老爹給我降溫的概念裏,傳統的不過就是幾個步驟:量體溫—用冷毛巾敷額頭—吃藥—多喝熱水—捂被子出汗。
好不容易車子開回雞心別墅,把走路打飄的人高馬大的封公子伺候到床上,某人居然說,傳統的降溫辦法,是脫光衣服,酒精擦身。
我滴個媽,脫,脫光衣服?大哥你是不是在搞笑啊喂。
我搖頭表示反對,老臉燒得通紅,雖然是試婚沒錯啦,但是脫光別人衣服把別人身體看光光摸光光特別對方還是男性這種事情,我真的心無力啊好麼。
封湛不放過我,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難受,在給他量完體溫喂了顆退燒藥後,他的眉頭痛苦地糾結在一起,可以夾死一打蒼蠅的程度,而且這位同誌病來如山倒,要麼不生病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要麼就燒到了39度朝上,好像不把腦袋燒燙燒糊就不好意思叫發燒。
我邊倒熱水邊感歎,連封湛的燒都繼承他的變態威力。
封湛的臉也紅,自從他燒起來後一直顯出異常的潮紅,他靠躺在床上,背後墊了三個墊子,閉著眼睛的長睫毛微微扇動,兩坨紅色在蒼白的臉上竟然還可愛中帶點妖冶的感覺。
我輕拍他想把他叫起來喝點熱水,然後捂著被子出一身汗什麼的,結果這人仗著自己生病並且喝了點小酒微醺,拉著我的手碎碎念著要擦身,酒精不擦可以但熱水一定要擦,要麼他就去洗澡,反正他不在當夜搞幹淨再睡覺就難過的想一頭撞死。
我汗,我算是知道有種人如果要幹淨到變態的程度是有多吃飽了撐的折騰自己。
無奈,在我詢問他家裏有沒有酒精然後被告知沒有之後,我隻能燒點熱水。
我覺得我大概真的被他壓迫慣了,又時不時的有個糖衣炮彈,所以在雙重心理下我居然真會妥協他的要求,望天。
熱水燒好,找了隻臉盆接點冷水,再將燒開的水倒進去,用他的毛巾攪和了一下試試水溫,略燙於常溫的溫度後,我端著臉盆跑進臥室,放在床邊的椅子上。
抬頭的時候,對上某人的眼睛,他竟然在對我“嘿嘿嘿”地笑,笑得那叫一個賊,壞事得逞的樣子,病態中帶了幾分幼稚,褪去光鮮完美的外表,生病倒更加接地氣了。
心裏莫名其妙軟了,他的眼睛也不似以往的往往帶著些揶揄的幽黑,黑珠子像被淋了層水似的光亮清澈,像是撤去了什麼防備,一直能看到心底。
我閉了閉眼,暗暗對自己說,擦身就擦身吧,反正被看光光的是他又不是我,他不介意我介意個毛線,嗯,不介意,我又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