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到別墅內的二樓傳來了一道空曠略帶些回音的聲音:“大半夜的找人似乎有點不太符合規矩,況且,你我又不熟?難不成是來給我送女人的?哈哈”
這人是誰,這四個字在蕭忱的心裏冒了出來。
趙羿以前曾經說過,這個世外高人可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可這聲音,明明就是二十多歲的男子。
難不成是聲音年輕長相老?
蕭忱試探的繼續問道:“前輩素來以自居隱匿自己曾在江湖之中的外號,這一呆這麼多年心底一定很寂寞,晚輩有個請求……”
蕭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打斷了“想來求我辦事就回去吧,我們不熟,我開的條件,你也給不起。”
蕭忱還想猶豫著說些什麼,門口的兩個紙人就已經打算送客,拚命的將他向外推。
蕭忱麵不改色,烈焰一出,那紙人便已被烈焰所焚燒。
一聲哀嚎過後,兩個紙人的身體被全部燒毀,從中掉落下了兩顆紅色內丹。
蕭忱自然記得,當初給柳沉夢的那一顆,便跟這一樣。
隻是,這二樓的世外高人,竟然這般厲害?
不過是個紙人,他竟然將內丹賜予給他們…,真的不怕被有心之人搶奪了去?
蕭忱低下身,打算將門口的那兩顆紅色內丹撿起來。
卻被突然從二樓扔下來的白折扇打在了手上,筋骨處碰巧被他打的瞬間麻木,以至於將手中的柳沉夢都摔在了地上。
此刻,別墅內的燈突然亮了,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腳踏在水晶吊燈之上,不到幾秒,便到了蕭忱的麵前。
身形如風,快到蕭忱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現的。
白衣男子隻露了半邊的容顏,另一半被白色麵具遮擋了住,雖是露著一半的容顏,依舊隱藏不住眉目中的氣質。
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王者之勢。
白衣男子嘴角淺勾了下,‘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白折扇,折扇掩麵,露出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測的望不見邊。
“你身邊的女子的氣息很濃,她是妖?”白衣男子故意將自己的鼻尖朝著柳沉夢嗅了嗅,驚奇的說道。
一雙黑眸雖然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可是話語中卻又透露著單純,讓人對於他提不起任何防備,白衣男子的聲音就是具有這樣的能力。
“她的內丹,就是十年前,在你這偷的。”蕭忱直接實話實說。
跟聰明人說話,最忌諱的就是拐彎抹角玩心眼。
更何況眼前男子的裝扮,看樣子,跟蕭忱的朝代離的很是遙遠。
“哦?”白衣男子雖然是驚訝,可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倒是一副他全部都知道的姿態。
白折扇一開,掐指念決間,右邊臉上的麵具靜靜的碎裂成渣,無聲無息的掉落了下來。
蕭忱望著那一幕,瞳孔不知放大了多少。
眼前的白衣男子,這不是他師父鄭容老提的‘公孫策’麼?
以前雖然隻在畫像上見過他的容貌,不過心裏對他一直都是很崇拜的。
說起來,他也算是練魅傳人的第一百多代了,而眼前的男子公孫策,卻是練魅傳人的創始人。
論輩分來說,眼前的白衣俊俏男子,應屬於他的師祖。
蕭忱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跑到哪裏來了,眼前的人怎麼會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師祖?
師父不是說,公孫策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消失滅跡,將練魅術傳給消融之後就沒有在出現過麼?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公孫策?”蕭忱結結巴巴的問道,完全忘記了懷中的柳沉夢,現在肌膚開始在變硬,變黑。
公孫策故而貼近蕭忱的身邊嗅了嗅,一雙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此刻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應當叫我師祖。”
蕭忱身上的氣味不比柳沉夢身上的氣味小。
雖然蕭忱是人,可是常年跟一隻妖生活在一起,難免會沾染到他的氣味,更讓公孫策比較確定他是養魅人的原因,就是柳沉夢肚子裏半人半妖的孩子……
沒想到,眼前的曾徒孫竟然也跟千年前的他了一個錯誤。
自己身為煉製妖魅的人,卻無可自拔的深陷其中,除了自己手中的妖魅,對這世間任何一女子都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師祖,求求你幫我救救她…”蕭忱抱著懷中已經看似命掩息息的柳沉夢突然跪了下來。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透過褲子傳入骨骼,涼意讓蕭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