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的主路,其實隻是一條數百米長的小街,街道窄得隻能容一輛汽車經過,鋪著紅色大方磚的人行道,綠色的護欄、綠色的路燈燈杆,歐式的方形路燈。路邊全部是低矮的、淡黃色的牆,一式白色的窗框、門框。但是,在這裏的牆角處,人們供奉著觀音、土地、關公,與人跡渺然的淒涼的南歐式的美麗截然相反,這些民間崇拜的諸神麵前香煙嫋嫋、鮮花水果環繞,又把人從對過去的追憶中拉回到喧囂紛擾的現實。街道的中部,一道寬大的石階、兩排濃密的菩提樹通往小山上的教堂,就在石階的腳下,在葡式的淡黃色牆壁上,鑲嵌著兩扇黑色的中式大門,那便是氹仔有名的藥王廟。

中西文化就這樣靜靜地、和諧地同時展現在你的眼前。在特殊的曆史環境下,中西文化得以並行不悖地存在並完好地保留下來,這正是小城獨到的美麗之處。

澳門街巷與建築十分緊湊,兜兜轉轉的街巷錯綜複雜,狹窄而多,沒有特別明顯的主次幹道。澳門市裏的大馬路也不過是四車道,很多甚至僅容一人。馬路和門前的人行道,多是以黛綠的一道簡約的拱形鋼管或鐵鏈分割界限。盡管道路逼窄,但來往行人車輛卻是那麼從容,那麼有條不紊。雖然是都市化城市,但卻沒有其他都市給人速度的逼迫和空間擁擠。相反地,車讓人的不成文習慣,更讓人感到一種文明與寬容。

走在街頭巷尾的千回百折的道路上,或許很多遊人會埋怨道路的坎坷難行。那些不加雕琢的碎石塊,就簡單如是地承受澳門多少年的重壓,承載多少人的祈願。路麵的難行,隱喻著它的堅實與厚重。

在澳門即使是偏僻的荒涼小徑,也別有一番情趣。道旁種植的假菩提樹、樟樹等,往往兩人合抱尚不可得,年愈百歲的古樹一直守望著過往的行人,或許它正將你所走過的這一天,鐫刻進它的年輪之中。

上海灘——外灘風雲

1845年英國殖民主義者搶占外灘,建立了英租界。1849年,法國殖民者也搶占外灘建立了法租界。自此至20世紀40年代初,外灘一直被英租界和法租界占據,分別被叫作“英租界外灘”和“法蘭西外灘”。

租界儼然是一個主權區,西方列強以他們的方式經營、管理。建設租界,外灘就成了租界最早建設和最繁華之地。早期的外灘是一個對外貿易的中心,這裏洋行林立,貿易繁榮。19世紀後期開始,許多外資和華資銀行在外灘建立,這裏成了上海的“金融街”,又有“東方華爾街”之稱。

外灘成了一塊“風水寶地”,在外灘擁有一塊土地,不僅是財富的象征,更是名譽的象征。商行、金融企業在外灘占有一席之地後,即大興土木,營建公司大樓。外灘的建築大多經過三次或三次以上的重建,各國建築師在這裏大顯身手,使麵積不算大的外灘集中了二十餘幢不同時期、不同國家、不同風格的建築,故外灘又有“萬國建築博覽”之稱。

如今,昔日殖民的曆史已經一去不複返,留下的殖民時代建築也早脫離了屈辱的表層含義,類似中國很多同時代其他地方的景區一樣(鼓浪嶼、八大關、澳門),含有國外建築的區域變成了一個城市的象征,一個美麗的地方。

白天,它是繁華熱鬧的遊覽勝地;晚上,則是情侶的戀愛天地。每當華燈初上之時,外灘建築物上燈光輝煌,一座座大樓猶如水晶宮似的,令海內外遊客讚歎不已。

上海外灘的美景,由“萬國建築博覽”和黃浦江、蘇州河風光兩部分組成,它們分別以不同的形式表現著外灘獨特的美學內涵。“萬國建築博覽”錯落有致,臨江矗立,氣派雄偉,莊嚴堅實,色彩和諧,線條挺拔,被譽為“凝固的音樂”。這些建築,構成了外灘景觀的筋骨。這些建築中軸正直,左右對稱,講究整齊與均衡,講究調和對比,講究尺度與比例,講究節奏和旋律,由於由不同國家構建,又形成了不同的風格。如巴洛克式、文藝複興式、哥特式、古典主義式、俄羅斯式、東印度式、日本西洋式、西方現代派式、中國民族式、折中主義式……呈現出多元化的特色,堪稱上海一絕。站在外灘,審視這些萬國建築,你會想到中國古代傳說中“三停九似”的麒麟,據說它頭似牛,嘴似驢,眼似蝦,角似鹿,耳似象,鱗似魚,須似人,腹似蛇,足似鳳。而這“萬國建築博覽”的風景,仿佛神奇的麒麟一樣,橫臥於浦江、蘇州河之濱,它不僅使遊人在審美感官上得到愉悅,同時也能使人產生奇特的審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