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誌聞言也動了動眼皮,其實他與香菱的想法差不多,一般人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天威,害怕畏縮才是正常的反應吧,所以他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見雲傾談吐自若,神態淡然,根本就沒有被自己的氣勢影響到,李紀誌這才認真地打量起眼前言情美麗的少女來。

“賭注?賭注當然是他啦!”香菱抬手指向李紀清,“誰贏了誰就可以坐他的妻子,不然你以為本公主憑什麼要與你一個庶民決鬥?我聽聞大宣女子都是從小養在閨閣,嬌柔脆弱得仿佛溫室裏的花朵,本公主就算不跟你決鬥也能比得過你,隻不過是想有個堂堂正正的過程罷了。”香菱說完,無限嬌羞和愛慕地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李紀清,可惜人家根本不想看她。

香菱的這句話一出口,立時變了臉色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本來還幸災樂禍的大宣的小姐千金們,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什麼叫“你們大宣女子”,這一句話貶低的人可就多了,你一個回疆公主,跑到咱地盤上來憑什麼還這麼囂張。

“如果是這樣的賭注,民女對這個比賽還真是沒什麼興趣。”雲傾一口一個民女,神情舉止卻絲毫看不出謙遜卑微的自覺,“民女與公主不一樣,不喜歡以踐踏他人尊嚴為樂。”

“你!你好大的膽子!”

“過獎,民女雖隻是一介草民,卻也是大宣的子民,香菱公主能在我大宣皇帝陛下麵前對著他的子民大呼小叫頤指氣使,膽子也不可謂不大,咱們彼此彼此罷了。”

“咳咳……”李紀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拿來當槍使,不過此刻新鮮感改過了惱怒,他咳了兩聲後並沒有說話。

雲傾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一件爭風吃醋的小事突然變成了關乎國體尊嚴的大事,李紀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雲傾,而一旁的香菱公主則是僵在原地,傲慢驕縱的神情凝固在臉上,在看到李紀誌的表情後,頓時變成了委屈無措。

“皇上,香菱沒有這個意思……香菱隻是……”

“香菱公主年幼,吾皇乃寬宏大量之人,想必不會跟你這個小孩子一般計較。”

雲傾突然開口替香菱解圍,李紀誌失笑,她把自己要說的話都搶過去了,還讓自己說什麼?

香菱看向雲傾,雖然還是滿目厭惡,卻再也撐不起最初那副傲慢的自信。

“民女可以與公主比一比,不過得換個賭注。”

“換成什麼?”

“若是民女僥幸贏了,還請公主以後……”

“怎樣?”

“若是不小心見著民女了,還請公主多走些路,民女可不希望總讓您想起傷心事,這樣民女會內疚的。”這句話說得好聽,其實說白了就是你要是輸了以後看見我都得繞道給我讓路!

“你膽子果然很大!”香菱氣急反笑,“若是你輸了呢?”

“隨便公主怎麼樣。”

“好!你就等著後悔吧!”香菱完全沒有聽出來,若不是出自強大的自信,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雲傾說隨便的意思,完全就等於在說你不可能贏得了我。

香菱聽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聽不出來,禦座之下垂手而立的紅衣女子,這一刻仿佛神女降世,自信的光芒籠罩全身,美豔不可方物的眉眼,精致如雕似琢的五官,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明明什麼都不是,卻擁有比香菱公主更加不容忽視的氣場,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場景,一瞬間迷了眾人的眼。

“香菱公主還是等到結果出來了再說這句話吧,到時候您也看看,我大宣的女子們,是否全都是養在溫室裏易折的花朵。”

此話出口,先前因為李紀清而仇視雲傾的眾家閨秀千金們,頓時把矛頭指向了阿依古麗·香菱。

說得沒錯,她們也是從小被家裏嚴格要求,不僅是琴棋書畫,騎射武功也都有學習,這位來自回疆的公主根本就沒接觸過她們,憑什麼就在那邊自以為是地下了定論,就因為她是公主嗎,那也不是她們大宣的公主,她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