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去野,在路上成長(1)(2 / 3)

晚上10點準時到達收費站,我一個人下了車,這裏除了收費站亮堂,周遭一片黑暗。

見有車停下來,我都會跑過去,當我問他們要去哪裏的時候,他們隻會反問我要去哪裏,然後告訴我,他們不去蘭州。我背著一個大包,肚子餓得咕咕叫。跑到另一個出口,那裏有一位交警,上前請求他的幫忙,他說:“你沒錢你旅行做什麼?”接著指了指收費站外麵的一輛車說,“去吧,那是去蘭州的。”晚上看不清前方是什麼車,我興奮地跑了過去,一看,原來是一輛客車。我沒有上前打聽,回到收費站。見我回來,那位交警叫我別站在那裏,去前麵一點。走到離收費處近一點的地方,從窗口伸出來一個頭,用很濃重的甘肅口音問我去哪裏,我以為這個工作人員是想幫我的忙,我說我去蘭州,她說:“你出去,不要在這裏攔車。”我知道,我在這裏攔車違反了他們的規定,但是,在這人生地不熟,旁邊沒有燈火沒有人家的夜晚,我還能去哪裏?

本想著今天就在這裏搭帳篷好了,但風很大,又沒有背風的地方,擔心帳篷被吹走了。也不敢走遠,到處都漆黑一片,迷路了更加危險。繼續厚著臉皮回到收費站,有一輛車在收費站停留了很久,後麵一輛車鳴笛表示催促。不料,一群交警過來,衝著司機就是一頓大罵,雙方頓時糾纏起來。

看他們都過來了,我又回到車多的那條道,沒有多久,那個喜感的交警又過來了,叫我馬上離開,不要在這裏停留。被趕出來之後,我有一種被逼上絕路的感覺。

想著自己為什麼要來受這個罪,如果是在家,現在肯定窩在暖和的被子裏,和家人一起看電視。隻有家人才會在我一次又一次堅持走自己的路時,仍然給予我支持和慰藉。

真想回家,真想和家人在一起。人嘛,或許真的隻有在孤立無援時,才能深刻地認識到“家”這個詞的真正含義吧。一路走來,艱辛、無助、落魄,內心甚至絕望,對家也就越發感到親切。

接近12點的時候,來了一輛臥鋪大巴。現在我隻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大巴停了下來,問我要去哪裏,我說:“我沒有足夠的錢支付車費,隻能到了蘭州取錢給你。”他打開了後備箱說:“你先上車,到了再說,我也隻是路過蘭州而已。”就這樣,懷著忐忑和無比感激的心情上了車。5點半的時候司機把我叫醒,到蘭州了,取出行李,告訴我如何走到市區之後他沒收我的錢就開車離開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再多的感歎也不及我對這位司機的感激。幾年前在網上認識的一位朋友在黃河邊的高速路口等我,她把我帶到了旅舍。

把我安頓好之後她就回去了,我睡了一覺,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沒有了行程的安排,不用考慮在路上各種繁雜的事情,終於可以美美地睡一覺了。

對全世界豎起大拇指(2011年11月9日承德)要離開北京這個有著濃厚古典氣息的現代化城市了。不想一路走得太過順暢,想在路上發生一些故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攔車去承德。龍文跟我說,北京的車太多了,攔車很艱難,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個有難度的出行方式。

承德離北京挺近,早上沒有起得太早,9點鍾才從北京出發,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到北五環。北京的交通就是發達,錯雜的公路讓我有些困擾。要上高速,導航上找不到地方,坐車坐過了兩站,結果隻能背著包往回走了好幾公裏。在離高速入口還有幾公裏的地方赫然地掛了個牌子,寫著“行人禁止入內”。但是我找不到其他的路可以走,隻好鼓起勇氣闖入了禁地。

北京到底是首都,上高速路的車非常多,一輛接一輛,而且速度相當給力。有很多軍字頭車牌的車經過,就是不見大卡車過往。有一輛車看我在高速路邊上休息,開了過來,司機說能帶我到前麵的密雲去。隻有50公裏的路,我看了一眼,他們的後座放滿了東西,於是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其實當時我在想,時間還早,為何不繼續在這裏攔直接到承德的車呢?

到了收費站,我迷亂了,將近10個入口,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排場呀。不知選擇哪個入口去攔車好,就坐在旁邊觀察著,發現那些稍微大一點的貨車和軍車都從旁邊的兩個入口經過。走近一看,那裏是專用車道,於是選擇去最旁邊的一個車道攔車。

這裏的收費站和甘肅境內的收費站不同,上高速不是司機自己取卡,而是有工作人員在那裏發放,形勢不妙了。果然,當我走近的時候,工作人員就把我給趕出來了。我隻好乖乖地往回走,站在高速旁邊攔車。

站在那裏,勇敢地攔車,對過往的車輛豎起大拇指。汽車都是嗖地從我身邊經過,毫無要停下來的意思。不一會兒,停下來一輛車,司機是一個阿姨。上車之後,她說她兒子也是和我一樣,旁邊的人有些不理解,阿姨說這叫做生存,是他兒子告訴她的。她兒子也是這麼玩了兩年,走遍了全國各地。我問她:“阿姨,您兒子老是在外麵跑,您放心嗎?”“當然不放心。”是啊,我每天這樣在外麵行走著,我媽媽也少不了擔心。每天一個電話報個平安,聽老媽嘮叨幾句其實挺好的。一個人孤單久了,總是會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