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去野,在路上成長(1)(3 / 3)

到了懷柔我就下車了,站在高速路上繼續攔車。天空湛藍湛藍的,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北方,也可以看到如此純淨的藍天。我很厭惡城市,有一部分原因是城市的天空總是讓人感覺壓抑,想要逃離。

原來我錯了,至少,我今天看到的北京的藍天真的猶如西藏的天空般幹淨。

我邊走邊攔車,有時會背過身去,不回頭,伸出手,豎起大拇指。不管有沒有車停下來,我一直豎著我的大拇指。下午2點了,11月的北方沒有想象中的寒冷,倒是感覺有些熱乎。一直走走停停,相信總會有車載我的。

果真,一輛小貨車把我給捎上了。司機說在高速上攔車是相當危險的,我苦笑了一下,說:“那是我無知罷了。”他們的車也隻到前麵20公裏的地方。沒有想到,就這麼十幾分鍾的車程,我居然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在收費站下了車,這裏經過的車真不多,我想跟收費站的人套近乎,希望能重新混到高速路上麵去。站在路邊抽了根煙,一位工作人員叫我別在這裏等了,叫我上高速路上麵去攔車,還囑咐我注意安全。碰到好心人了,居然會放我上高速,我猜想大概他從前也有過搭車旅行的夢想吧。

上了高速路不久,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我歡呼地跑過去,結果看到了一張嚴肅的臉。他問我為什麼上高速來了,我如實招來。他告誡我,要我在前方的路口下去,不能在高速路上麵停留。我連聲說“好”,本來還想讓他帶我一段的,現在看來也不必了,人家沒有把我趕下來已經不錯了。

4點多,太陽就要下山了。金黃的陽光灑落在柏油路麵上,前麵是群山連綿。

開始有些焦急了,離承德還有150公裏左右,再說今天還得趕到圍場。但我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後悔之前有客運車過來被我拒絕了,現在我是什麼車都開始攔,甚至看到出租車過來也招手示意。最後來了一輛客運班車,售票員熱情地下車,幫我打開行李儲備箱,看樣子是想帶我過去,但是,應該是要收費的。我站在那裏問道:“到承德多少錢?”他沒有說話,叫我把行李先放進去再說。我依舊站著。他告訴我要50塊錢,我說:“我沒有這麼多錢。”司機催促著,他就帶我上車了。

一天中,總有一段順利,也總有一段艱難。果然,前麵走得太艱難了,在我下車的時候,趕上了正要出發去圍場的最後一趟班車。

誰知到了圍場後,朋友因有事未能相聚,於是我又找了一家旅舍住下。

中國最北的小鎮(2011年11月25日漠河)一路搭車從圍場到吉林、哈爾濱,每天都是同樣的風景,這樣的旅行,讓我越發地迷茫。失去了刺激,失去了創造故事的機會,於是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念想--漠河。

遠遠地能聽到車的聲音,都是運煤去漠河方向的車。汽車經過的時候,後麵會有像銀蛇一樣的雪灰在地上劃過。這邊的雪都不融化,下層結了冰,上麵的雪像細沙一樣,風一吹就散開了。又到了一個路口,前麵是一條路,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幹脆就在這裏等車過來好了。沒多久,一輛拉煤的車把我捎上了,上車的時候腳開始抽筋,接著麻木了,沒有知覺,但是沒有幾分鍾,車就要下高速,我隻好下車了。有幾個鏟雪的工人在馬路上忙碌著。

“小夥,你是從哪裏來的呀?”“我是湖南的。”“你要上漠河鄉呀,怎麼不坐班車呢?”那個掃雪的大媽問我。“我想在路上拍點照片,一會兒班車來了我就坐。”“前麵3公裏有一個村子,你到了村子就在那裏等車吧,外頭太冷了。”

當我全身心地去享受北國風景的時候,就把寒冷給遺忘了,但是每當有人提起來的時候,又會後知後覺地感到腳都已經麻木了。過去幾輛車,司機不是給我示意就到前麵不遠,就是車裏已經坐滿了。我忍饑挨餓,繼續在寒風中走著。在這樣的路上走著,感覺真的挺危險,倒不是怕自己滑倒,而是擔心過往的車輛一不小心打滑。從後麵來了一輛車,遠遠地減速了。司機問我去哪裏,我說去北極村,司機說他的家就在北極村,於是招呼我上車了。司機把我送到驢友之家就開車走了。我進去打聽了一下,老板說今天沒有床位了。我接著跟他打聽了一下這邊幾個要去的地方的位置,準備去找其他的客棧,等我出了院子,電話響起,是老板娘打過來的,叫我回去,她給我安排了一個火炕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