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消失的妻子 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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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樹斌剛要出門,一輛汽車停在了他的家門口。車窗搖下來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鄭德祿的臉,鄭德祿勾了一下手指,示意讓他上車。光是看到車,就足以讓王樹斌覺得不可思議,他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看著鄭德祿。

“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王樹斌上車後問他。

“帶你去找我的妻子,然後讓她親自證明一下那個花瓶是我的。”鄭德祿說著很熟練的從兜裏掏出了一隻煙卷還遞給了王樹斌一隻。

王樹斌本想問一問他的車是多少錢買的,但覺得問也是自取其辱。這時鄭德祿望了他一眼說:“不要燙壞了車子的座椅,我的車二十多萬買的,座椅可都是真皮的。”

這句話讓王樹斌頓時心灰意冷,他想似乎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超越他了,不過他心裏還惦記著河裏的那些寶貝,生怕自己走後被別人撈走。一路上他們似乎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試探地問鄭德祿:“老兄,等回去的時候,用你的車幫忙把那個家具拉上來怎麼樣,你看你都如此富有了,想必還是會幫我這個忙吧。”

所謂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的道理鄭德祿還是懂得,他用十分厭惡地口氣拒絕了他。王樹斌聽了十分氣憤,罵道:“你不就是有錢了才開始在我麵前擺架子嗎?有錢了才開始看不起我。看看這胳膊上的傷,全他媽都是因為你受的,現在你發達了,居然連這個忙都不幫我。”

鄭德祿沒有與他對罵,而是等王樹斌發泄完心情,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對他說:“兄弟,你這麼說完全錯了,如果你是缺錢做生意,或者幹點兒其他正事我十分願意幫你,但是你卻因為我不幫你撈取不義之財而生氣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個時候你可別叫我兄弟。”

“我們小時候都是孤兒,從小沒了父母,的確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才活到了現在。有時候我都覺得沒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也十分感謝你。那時候我們的確十分貧窮,但也沒有彼此看不起對方,我又何嚐不希望我們也能像當初一樣,可事情上我們真的不能再像當初一樣,你有沒有想到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王樹斌搖了搖頭,他繼續說:“小時候你是大哥,我什麼都聽你的,是你帶我去野地裏打野兔,打野草,還去別人家的地方偷一些廢銅爛鐵去賣,也是因為你才把我鍛煉的如此堅強。後來,你帶我去賭場,一起合作贏他們的錢,我們也就是靠這些才活下來的。”

“所以你從一開始你就討厭我對你指手畫腳,你希望那個老大是你而不是我,是你希望自己去擺布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擺布。所以你才賺錢,然後才有權利指使我,現在你做到了,你發達了,我處處不如你,你也可以隨便指使我了,我什麼都得聽你的。”

“你錯了,我根本不是這麼想的。”鄭德祿立刻打斷了他,“我們的分開並不是因為我們沒有感情,我也從來沒有恨過你,我也知道我們靠著那樣的方式也的確能夠生活下去。但我卻受不了那樣的生活,我不喜歡每天都在不確定中生活,現在你想想當初的生活,是不是每天都過得誠惶誠恐,我每天都會因此而發愁。後來我得到了一個去外地打工的機會,我暗示過你無數次跟我一起去,但是你經常嘲笑我,你依舊對那樣不確定的生活津津樂道,每次我跟你談論著出去工作的好處,你都覺得我是在說夢話,我忍受不了你的嘲諷,便決定不再跟你說。慢慢地我們連好好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我便選擇了一走了之。”

“你的確是悄無聲息就離開了,但恐怕事實並不是這個樣子吧,你有了機會,生怕我跟你去連累你,你才這麼做的吧。”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信,我隻是單純的厭惡那種生活,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會給我帶來什麼後果,至少當初我去工作的時候,我心裏很安定,沒有之前的那種恐懼感,而你這麼多年了依舊渾渾噩噩,你本來可以像我一樣,但隻不過是由於我們不同的選擇,時間久了,我們也就有了差距。”

王樹斌嗬嗬地笑了起來:“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嫌我窮。”

鄭德祿也大怒,說:“我不是嫌你窮,而是嫌你窮還不努力,這也不是重要的,更嫌你窮還不努力,還要去爭去搶,為什麼就不能安定的過日子。還有就是,你根本你會考慮長遠利益,恐怕你也知道努力工作是好的吧,但是那畢竟是以後才會有的利益,你隻會考慮當下的利益,所以你隻能去賭,甚至去撿一些別人用過的垃圾。”

王樹斌一下子倒頭靠在了座椅上,閉著眼睛說:“我懶得跟你吵了,你有錢,我怎麼敢在你的麵前大聲說話。”

鄭德祿扭過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他隻好暫時沉默一會兒,不去跟他理論,他知道自己怎麼解釋他都不會聽,他一個人默默地開著車。公路原本筆直地向前延伸著,突然,他看到了路的前麵斷開了,一個牌子上寫著“正在施工”的警告,許多工作人員也在此忙得滿頭大汗。鄭德祿剛才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刹車也有點急,王樹斌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一下子被吵醒了,王樹斌本來就因為和他吵架的事生氣,他心裏以為鄭德祿用力刹車完全是在故意把他吵醒,他就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