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解放了蔡健雅?(1 / 2)

誰解放了蔡健雅?

樂人

作者:盧世偉

10月21日在內地正式發行的這張名為《天使與魔鬼的對話》的新專輯,被蔡健雅稱為是她出道以來“最坦誠”的一張專輯,首次將自己的黑暗麵透過歌曲和歌迷分享,“很赤裸裸的講出我想講的東西”。

應該說,每個人的心裏都曾經住著一個魔鬼,終要經曆過一些事情和頓悟,才能迎來自己的那個天使,將自己一點一點地解放出來。

天使與魔鬼的對話,說到底,是一場自己與自己的較勁。所謂天使,其實就是你一直壓在心裏的那幾句話,說出來了,就解放了。

騷,諧星,原來都可以是蔡健雅

10月21日,蔡健雅在北京為新專輯《天使與魔鬼的對話》舉辦記者會,前來捧場的那英一上來,就用了幾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詞來形容自己的這位“閨蜜”:很瘋狂、很變態、很騷!

“瘋狂”和“變態”用在一個嚴謹嚴苛的音樂製作人身上,倒並不奇怪,但“騷”這個詞,無疑是一下子將蔡健雅那張一向充滿了高端知性色彩的臉給撕破了,難免會讓采訪和被采訪的人內心都迅速“騷動”起來。於是,我們的采訪就首先從這個“騷”字開始。

蔡健雅私底下真的很“騷”嗎?“我也不曉得,或許它一直隱藏在裏麵。”蔡健雅說,她覺得那英所說的她的“騷”,大概是那種比較不顧形象的姿態吧,至於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種搔首弄姿帶有挑逗意味的“騷”,“也有一點點,跟我朋友啦。對啊,不然你要我跟誰騷?就是跟朋友,還比較放得開一些舉動。”

一個“騷”字,果然打開了蔡健雅的坦白頻道,蔡健雅知道大部分人一直把她當作是一個不苟言笑、嚴謹而端莊的知性女子來看的,這也一直是她希望讓別人看到的自己:“當歌手,特別是創作歌手,就是要會控製自己,就是說我一定要感覺很正經,如果我有一些比較失控、比較無厘頭的行為舉止,就好比我正唱一個痛徹心扉的《無底洞》,突然很活潑地來一句‘Hi,大家好,我是蔡老師!’就會覺得很跳tone,所以我就是會用歌裏麵的一些氣氛、一種體態、一種姿態去呈現自己,很多時候就會壓抑住比較諧星的那些性格。”

作品人格與生活人格截然不同,對於搞文藝創作的人來講,也是常有的事,譬如作品中無厘頭的周星馳私下是就是個比較寡言無趣的人。蔡健雅自認也是如此的人格分裂,甚至是有點認真得過了頭,所以很多年來,她是無法適應那些綜藝節目的,不知道要怎樣跟人開玩笑,覺得在那樣的環境裏自己會完全傻掉。

而現在,蔡健雅也找到了一個可以相對打開自己的一件法寶:蔡老師的眼鏡。蔡健雅從去年開始主動發起自製了名為《Tanya's 彈吧!吉他小教室》的係列影片,在影片中她以“蔡老師”的形象和觀眾分享她的吉他秘技,並一反平日屏幕前優雅帶點酷酷的性格,戴上黑框眼鏡,說話詼諧幽默,經常令觀眾忍不住對著電腦放聲大笑。如今再上綜藝節目,她隻要戴上蔡老師的眼鏡,就可以感覺自己像有另一個分身出來,不用那麼的蔡健雅,並且已經訓練到可以在蔡健雅和蔡老師之間迅速切換,“你隻要說‘蔡老師’,我就會馬上‘嗯?誰叫我?’”

刺破蔡健雅的氣球

說是人格分裂,其實是內心住著好似天使和魔鬼一樣對立的兩個自己,最終呈現在外人麵前的,是經過內心交戰中勝出的那一麵而已,在這張名為《天使與魔鬼的對話》的專輯中,蔡健雅想要剖析的,正是自己曾經交戰的這一段曆程。

“我一直覺得我很多年都是把自己控製在一個領域當中,就覺得好像那個是我比較好的自己:就是那種堅強,你丟什麼東西給我我都可以撐住,我不想為任何東西哭,我不想為任何東西脆弱。”蔡健雅說,這可能與她的童年有關。父母很早離婚,從小在女強男弱的家庭裏成長的蔡健雅,很小就開始學會了壓抑住自己,“你不曉得它是什麼東西,但你就是不想麵對,就一直一直壓抑,像是一種我不能打破這種東西的控製欲。但是我覺得人生可能就是會遇到一個東西會突然刺破你的那個氣球,就會讓你崩潰。”

2011年的蔡健雅,便走到了這個崩潰的邊緣。那年4月,蔡健雅在台中個人演唱會舉辦前夕接到了父親離世的噩耗,緊接著又迎來了自已身體最糟糕的狀態,正在準備新專輯《說到愛》的她開始感到胸悶,最嚴重的時候會完全吸不到空氣,“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最灰暗的兩年,就有一種感覺說,你何必那麼辛苦,你到底在逃避什麼東西?”於是經受內心折磨的蔡健雅,會在錄專輯時,僅僅因為一個麥克風壞掉,整個人就歇斯底裏起來,大喊我不要做了!“好像你本來很冷靜,突然間有一個東西踩到了你的地雷,可能那就是我的地雷。”那時的蔡健雅,也不知道如果就這樣釋放了自己會是一個什麼後果,最終好強的她,還是選擇把《說到愛》做成了一張非常正麵的專輯,“我就真的是用最極端的正麵的態度去麵對我當時的人生處境。”所以這張專輯也成了讓她最崩潰的一張專輯,盡管她也明白,其實她不過是在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