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盛傳,許南隳與越轀比武之後,兩人惺惺相惜,越轍覺得打破了他們兩兄弟的感情,總是喜怒無常。
這話傳到越轍耳朵裏時,越轀正和許南隳在一旁研究長槍。越轀沒有憋住,第一個笑了出來,許南隳亦在一旁隱忍。
倒是越轍氣不打一處來,奪了越轀的長槍就直接打包帶走,獨留許南隳一人在風中淩亂。
“夠了,越轍,不過就是些舌根子,你生什麼氣啊?”“越轀!你是個女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些話傳出去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傷害!”“喂!閉嘴!我現在是男兒身!”
說著,越轀一個健步上前捂了越轍的嘴,“你小點聲!若是讓人聽見,我可就真的沒了退路!”
越轍掙開了她的手,道:“你也知道啊?那為何不能收斂一些?與他們相處的越久,你就越容易暴露。”
他的這句話確實說到了點上,若要他們不發現,唯有敬而遠之。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先回去吧,我就不回了。”越轍點了點頭,親自護送越轀回營帳,方才去找許南隳。
“少將軍,越公子呢?”見隻有越轍一人回來,許南隳難免有些失落。越轀算是他的忘年之交了,相談甚歡。
“他還有事,先回營帳了。”越轍淡淡的回了一句,接著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許南隳“嗯”了一聲,良久才道:“少將軍,末將先告退了。”“嗯,你下去吧。”
看著許南隳離開時落魄的背影,越轍忽然倍感愉悅。沒人跟他搶他姐姐啦!
越恪並沒有給越轀什麼身份,隻是讓她跟著越轍手下的士兵一起訓練。
原本隻是打算以此方法來使越轀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兩年後,越轀已收攬了不少人心。許南隳和越轍聯名上報說,請求越恪封她個一官半職。
然封官豈是那麼容易?這件事一直延後,直到一年後新帝登基。
先帝駕崩,七皇子承王殿下奉旨登基,時勢動蕩,周邊小國蠢蠢欲動。風澍承命越恪帶兵前去戍守邊疆。
越轀已養兵千日,終於等到用兵之時,然越恪卻沒有要帶她去的意思。
“父親,為什麼不讓我去?”越轍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越轀,她就立馬跑到越恪的營帳去興師問罪。
“你在家好好呆著,戰場,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越恪一副冰山的模樣,似海不容她拒絕。
當天,越恪便派越轍將越轀送回府,並派人看著,絕對不允許她出來。
然那幾個侍衛還是攔不住她的,她換了縈袂的衣服,悄悄地跑去了楓葉荻花。
一進去,她就喝道:“帶本小姐去彼岸閣!”然而此次出來的不是小廝,而是樓主容贇。
“這位小姐,抱歉,彼岸閣已經有人定下了。”那人,正是風澍承。
“誰?把他叫出來,我和他談談!”話音剛落,從偏堂走出一個男子,約莫不過二十的模樣,冷豔俊美,連女子都自歎不如,舉止投足之間有一種王者的風範。
“我就是租了彼岸閣的人,敢問小姐要與我談些什麼?”美人開了口,清澈的嗓音與他頗具城府的笑顏實在不搭。
原本越轀還想好了要說什麼,如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小子美得讓人窒息……
“既然小姐也想租彼岸閣,那不如我讓出來,留給小姐如何?”
越轀愣了一下,道:“我隻是想在彼岸閣呆幾個時辰,過後定會還給公子。”
風澍承依舊笑著,點了點頭。越轀福了福身子,獨自穿過偏堂去了彼岸閣。
她亦如上次那般直接躺在彼岸之間,隻不過上次是紅豔的花,如今是翠綠的枝葉。
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彼岸花的。似血般魅惑,如火般妖嬈。
忽聞身邊有異動,越轀第一時間警覺起來,仔細留意周邊的風吹草動。
“小姐當真是好興致。”一個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她猛地轉身,隻見從翠綠深處走出一個男子。正是風澍承。
越轀不禁心驚,縱使自己已仔細留意,可還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氣息。那人的功力強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