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恪彼時正騎在馬上,聽聞身後有異動,便扭頭看去,正看見越轀隨著越轍走了出來。不得不承認,連他這個父親都險些認不出來。
“上馬吧。”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直接策馬往前走。越轍和越轀亦跳上馬,緊隨其後。
三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軍營,一下子吸引了眾將士的目光。
一個穿著鎧甲的人走上前來,朝越恪行禮道:“將軍。”越恪冷冷地點了下頭,翻身下馬,將馬韁遞給了那人,領著越轍二人往營帳那走。
“越轍,那人是誰?”在轉身之際,越轀低聲道。
“父親手下的副將,許南隳。”聞言,越轀又看向了許南隳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今日會有好事上演。
越轀這次猜對了。是日傍晚,許南隳便借故要和越轀比試。
得到越恪的許可後,許南隳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越轀了。彼時越轀正與越轍在帳中喝酒,門口的侍衛通報說,許副將來找越轀。
越轀淺淺笑道:“我就說了,許南隳會來找我。”說罷,她揮手示意侍衛退下,又叫越轍在帳中待她回來好接著喝酒。
見越轀出來,許南隳正色道:“越公子,末將見公子氣度不凡,特來討教。”
“許副將言重了,在下不過是個閑人,此次隨義父來軍營,不過是來見見世麵。”一句話,點破了身份,卻更讓人覺得她是走後門進來的,沒什麼實力。
果然,許南隳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蔑視。越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要讓那些輕視她的人看看,姐深藏不露!
幾個小兵引著他們去了比武場,四下裏已圍滿了人——眾人聽說許副將與一個毛頭小子比武,皆是好奇,便來看看誰勝誰負。
一陣鼓聲之後,許南隳擺開招式,而越轀卻不以為然,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
對此,許南隳表示他很憤怒!
他大喝一聲衝了過去,招招都是快狠準,絲毫不給越轀反擊的機會。然而於越轀而言,他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敵不過她。
眾人隻見越轀幾個轉身,借力打力,頗有四兩撥千斤的氣勢。但許南隳也不是吃素的,立馬變換招式迎了上去。
一記重拳打了過來,越轀一把握住,卻因她的力氣不及,直直往後飛去。與此同時,許南隳亦緊逼上前。
遠在觀戰台上的越轍此時莫名的捏了一把汗。他也知自己不必如此,姐姐的實力他還是知曉的。
就在許南隳自以為勝券在握之時,越轀忽然往後加速,許南隳一時疑惑,但還是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越轀輕勾起嘴角,魚,上鉤了。
隻見越轀又打出幾個招式,許南隳好似不會還手一般,生生的挨了幾招。眾人不解,可許南隳卻清楚的很,不是他不想反擊,而是根本反擊不了!這個小子的實力,絕對不簡單!
越轍此時更是笑的放肆,若是按著姐姐平日裏的習慣,怕是下一招就可叫許南隳敗下陣來。但他知道她不會那麼做。
果然,越轀在最後一擊時忽然換了方位,挨了許南隳一掌。
許南隳的眸色晦明變化,他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便主動停了比武。
“越公子好武藝,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越轀亦抱拳道:“將軍才是武藝高強,在下獻醜了。”說罷,她便飛身一躍,坐到了越轍身旁的椅子上。
許南隳看了她很久,才走到越恪麵前,單膝下跪,“將軍的義子當真是好武藝,是末將魯莽了。”
越恪“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觀戰台。眾人見比武散了,也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越轍正要拉著越轀回去,許南隳卻喚住了她:“越公子,方才你為何要手下留情?”在他看來,越轀完全可以打敗他,可是卻故意和他打成平手,甚至是還挨了他一掌,他對此有些疑惑。
越轀見他迷糊的樣子,忽而笑出了聲,“許副將,你是一軍副將,怎能敗在我一個初生之犢的手上?日後如何服眾?所以你不能敗。而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給我樹立威信罷了,這樣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
“……末將欲請公子喝酒,不知公子可否願意?”越轀這個朋友,許南隳交定了!
越轍拚命的用眼神示意越轀不要去,就算她易了容,可終究還是個女子,和男子同帳飲酒算怎麼回事?可越轀卻置之不理,爽快的應下了。
待許南隳走後,越轍一臉擔心的看著越轀,道:“你真的要去?”“放心,不會有事的。”越轀大笑了兩聲,回自己的營帳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