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轀兒……”越恪剛要開口訓斥,就看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少年,那是越恪的親兒子,越轍。
“父親,姐姐什麼脾性您又不是不清楚,勸不動的。”
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此刻卻顯得越發老成。
越轍站到了越轀的身旁,低聲道:“姐姐,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了。”
見他顯了原形,越轀差點就要笑,硬是憋了回去。
“轍兒,你怎麼來了?可是軍營裏有什麼事?”彼時的越轍已是越府少將軍,官居七品。
“回父親,隻是處理完了事情,又聽聞您在菲漪閣,才過來看看。”他抱了抱拳,頗具禮數。
聞言,越恪點了點頭,接著又歎了口氣:“轀兒,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如何上的了戰場?為父隻求你嫁個好人家,一生安寧。”
“父親,女兒去軍營,也隻是想要報答您的恩情。當年若不是您收留了我,隻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我從小隨您一起學武,正是為了將來上戰場去抵禦外敵,為風聿效力,為您效力啊。”越轀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是擠出了兩滴淚。
越轍別過臉去不再看她,越恪也張了張口,許久才冷聲道:“你且歇著。”說罷就直接離開了。
沉靜了許久的菲漪閣傳出了一陣輕笑。越轍坐在漣亭裏,已然笑得不能自已。
“臭小子笑夠了沒?”越轀表示她被義弟嘲笑了,很不爽!
“姐姐,你好厲害,我也甘拜下風了!”
“……少廢話!我說的是真的。”越轀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之事。“我是真的想報答父親。我剛進了越府,他便告訴我,日後喚他父親,而不是義父,足見他待我真心好。所以我必做些什麼。”
越轍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輕聲道:“姐姐,你知道嗎?你與我母親有六分相似。我想這就是父親把你帶回越府的緣由。”
“約莫是吧……”難得兩人都沉默不語,整個菲漪閣都好似籠罩在壓抑之中。
終是越轍打破了沉寂,“姐姐,我先回軍營了,父親那邊,我會給你求情的。”
說罷,,越轍便轉身要走。越轀忙叫住了他:“轍兒,謝謝你。”越轍一愣,繼而淺笑。
翌日,越轀如往常一般在院中練武,縈袂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小姐,老爺喚你過去。”
“哦。”她應了一聲,就朝越恪的寢院走去。
“父親。”她隨著小廝走了進去,正撞見越恪在撫琴,不免心驚。
“明日,你便隨我去軍營。待會我叫人給你把兵服送過去。”
幸福來的太突然,越轀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好,“謝謝,謝謝父親!轀兒一定不負厚望!”
越恪揮了揮手示意越轀離開,她亦行禮退下。
她怎麼也想不到越恪會同意她的請求,又或者是因為越轍說動了他?總之,她是可以上戰場了!
她前腳剛回到菲漪閣,兵服後腳就到了。不得不說,越恪也是用心去準備兵服的。
裏麵是白色的的軟甲,外麵是藍色的護甲,防禦力甚好,卻不顯得笨重。她的手撫上兵服,心裏總覺得有一股暖意。
“姐姐。”越轍亦穿著鎧甲,此刻正站在菲漪閣門外。他是奉越恪之命,來帶她去軍營的。
越轀一下子回神,轉身應道:“嗯?怎麼了?”“快去換上兵服,隨我們去軍營。”越轀點了點頭,進了閨房。
片刻之後,一個生的俊朗的少年走了出來,越轍都不禁看呆了,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姐姐?”
少年張口,已是男子的聲音:“如何?我的易容術不錯吧?”
“太厲害了,我都不敢認!”越轍大笑了兩聲,踱到越轀麵前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番。
彼時,一個小侍衛隨著縈袂走了進來,朝越轍行禮道:“少將軍,將軍喚您過去,要出發了。”
越轍應了一聲,拉著越轀就往外走。那侍衛抬頭,就看見自家少將軍的身後跟著一個少年,鬱悶得要死。這不是小姐的閨房嗎?怎麼會有一個少年?
他也隻敢想想,主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