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皆焦慮的望著場上二人奇特姿勢。而木沉雪卻仿佛跌進了無人領地。
她好像進入了一個荒原,四周無人,隻剩漠漠黃沙。此處僅她一人,她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又要到哪裏而去。
她警惕的握劍,踏出了一步。
腳下是漫漫黃沙,沙質鬆軟,一落腳,便有深深淺淺腳印。
她正在猶豫躊躇間,忽然看見遠處慢慢升起一座雪山,那正是玄山模樣。
她心中大喜,連忙向著雪山跑去,想急著找到師父。
“師父……”她頭腦中忽然有一個女聲響起,“為什麼要找師父呢?”
“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又教我武藝,授我學識,不異於再生父母。”她不假思索的答到。
“那就去找師父……”腦海中的女聲幽幽的說。
她不知為何,聽著腦中聲音這麼說,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心中更加堅定了找到師父的決心,於是快步向前走去。
她在走,玄山也仿佛在衝著她慢慢移動過來。
很快,她便走到了山腳下。
一道人影,穿灼灼白衫,從山腳下緩慢而來。
“師父!”她高興的叫到。
可玄黃並沒有聽見她說話,仿佛無視她的存在,繼續自己走自己的路。
她心中疑惑,連忙趕上了兩步,這才發現,原來玄黃在這裏的樣子,比如今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鬢角還未發白,臉上還是風華絕代。
隻是他麵無表情,反而顯出一副悲切之感。
“師父怎麼會這樣?”她疑惑的問道。
“你且接著看。”腦海中那個聲音隻是俏皮一笑,並不回答。
她隻見到玄黃抱著一個罐子,裏麵不知道裝著是什麼東西。他緊緊摟著罐子,仿佛生命中的至寶。
玄黃目光空去,喃喃道,“阿昭,你真的什麼都不留給我了……”
“阿昭是誰?”木沉雪又問道,她看向那個罐子,心中猜測,“那個罐子裏莫不是那個所謂阿昭女子的骨灰?”
玄黃繼續喃喃細語道,“阿昭,你走了,你的女兒也死了。你竟是什麼都不給我留下……”
木沉雪聞言更加奇怪,她仔細思索玄黃與自己相處的模樣,好像師父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有一個“阿昭”,以及這個阿昭女兒的存在。
她正在思索間,眼前景象突然一變。
這次是在玄山上,師父的住所之中。
她定睛看去,這裏是師父的屋子。隻是有人背坐在桌邊,頭發全白,一身白衫,舉著茶杯,瑟瑟發抖。
“師父……?”她試探的走過去,繞到了老人正麵,發現正是玄黃!隻是玄黃已經頭發全白,臉上皺紋遍布,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目中無光,眼神渾濁。
“我多年來獨守玄山,一個徒弟也沒有收……”老玄黃顫顫巍巍的說到,“沒有任何人陪著我……我獨自享盡了這人世間的孤苦與離別……”
木沉雪大驚,道,“師父,你不是收了我當徒弟嗎?怎麼說沒有徒弟?”
可玄黃依舊沒有看見她一般,自言自語。
她咬住嘴唇,明白了,這個場景中,好像她隻是過客,隻是看官,完全沒有資格參與到場景中去。
玄黃繼續道,“阿昭,如今我已經行將就木,我馬上就能來陪你了……”
他說罷,忽然嗬嗬笑了幾聲,手中瓷杯砰然墜地,碎裂一地的碎片。而玄黃則是再也坐不住了,身形一歪,向著地上倒去,眼睛閉上,再也不動。
“師父!”木沉雪大叫到,撲上去想拉住師父,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穿著他的身體而過。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她焦急大叫到,“誰來救救他啊?”
“不急,不急……”腦海裏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木沉雪急的恍惚間,發現眼前場景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