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沉雪慢慢長大……長得越來越像她，”玄黃繼續道，“我看見沉雪，便像是看見了阿昭一般……我將畢生所學授予沉雪，隻是為了不讓她走阿昭的老路……”
“不讓她走昭姐老路？”玉瑤冷笑道，厲聲責問，“玄黃，你為何如此自私？”
“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昭姐和沉雪的感受！昭姐臨終之前讓你救沉雪，但她並未讓你藏著沉雪快二十年吧？”
她看向玄黃臉色，果然後者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果然……”玉瑤淒厲道，“你不將沉雪與昭姐屍骨還與孩子生父，而是自私的一心霸占她們母女倆。玄黃，我當真看錯了你！”
“昭姐是一國之後，沉雪自然是一國公主。你非昭姐所嫁良人，你有什麼資格，藏著北晉皇後遺骨與公主不放？”
“你知不知道，晉濂找了她母女二人這麼多年，上天入地，搜遍大陸，還一直從未放棄？”
“你自道風流瀟灑，問心無愧，說什麼不讓沉雪走阿昭的老路，但你卻親手將沉雪推向了她的老路！”
“你教她武功，教她懂禮，教她是非，將她打造成一個完美女子。她雖冷，卻擋不住身上華彩。我那傻徒弟的心思你早已明白，但試問世間那種男子能堂而皇之拒絕她？”
“你若是真的像嘴中說的，不想她重蹈覆轍，那就該將她送回宮中，安安穩穩的做個無憂無慮的閑散公主！”
“你心口不一，卻隻是為了自己一己私心。你將阿昭的女兒教的很好，心中一定很自豪罷。看著她成長，就像看著阿昭從你掌心破繭成蝶一樣，都很有成就感吧……”玉瑤道，“如今，如你所願，她已入江湖深淵。從明日開始，江湖上每個人都會知道她的存在，從今往後，‘木沉雪’這個名字，必定會將武林翻個天！”
“玄黃……我隻想要你拍著良心，問問自己，你到底是不是為了沉雪好？”
“沉雪是璞玉，是金子，總有一天都會發光，”玄黃聞言慘笑，卻堅定道，“這一切都是她值得的……”
“好一句值得，”玉瑤咬牙道，“你以為阿昭會樂意看到這樣？”
“她……”玄黃悠長歎道，“沉雪既已出現在江湖人麵前，那後來之事，我已皆能夠接受。”
他閉閉眼，複又睜開，淺聲細語道，“沉雪會華彩大綻的出現在每一個人麵前……而我，”他頓了頓，“我會把阿昭所有的仇，所有的債，向欠她的人，全部要回來……”
“天意……都是天意……”他悠悠道，迷茫看向玉瑤，“沉雪……都是天意。”
他的聲音絲絲縷縷入了夜空，很快消失不見。而屋內二人，卻心思各異。
玉瑤聞言，如被雷劈，驚愕之下，久久不能言語。
“我道是誰……原來是她……你這是將她……逼上了絕路……”玉瑤咬牙切齒道。
“不，不是我逼她，”玄黃答的異常幹脆，“你我行於世間，都是棋子。棋子，便隻用推動這天下大勢……”
“如今我說什麼都已經無用……但我隻希望你不要後悔……玄黃，你永遠記住，阿昭愛的是晉濂，不是你；阿昭嫁的也是晉濂，不是你；沉雪是晉濂的女兒，也不是你的！”玉瑤看他一眼，扔下鏗鏘有力的話語，便旋身而出，隻留下他一人空蕩蕩坐於屋中，對清涼月色。
過了很久，他喃喃囈語道，“阿昭死去的那天，我便永世都不懂得後悔是何意了……”
阿昭，沉雪，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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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十多萬字，終於把沉雪身份寫出來了，簡直都想開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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