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高中時她再次開始了自己的愛情,隻是這一次,是她,沉浸在自己的獨角戲裏,不肯出來。
第一眼便讓自己愛上了他。不顧一切的死死追求,失去理智與尊嚴。
“我愛他,政瓏,我將窮盡一生來愛他,相信我,是真的在愛。”
她將窮盡一生去愛的那個人不愛她,不會愛她也不敢愛她。不能說討厭,隻是懼怕。她是個瘋子,他被一個瘋子愛著,他極力逃脫,她死死拽牢。
她最終覺得羞愧,為她無望的愛情。她的憤怒,她的愛讓她瘋狂。他們之間保持著尷尬的沉默,他對她無話可說,她的無言也讓她無法張口。他想走,她不讓。他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她看著他,呆住了。他雖不喜歡她,但良好的修養和隱忍的性格讓他一直耐心的對待她。直到這一刻,現在。她沒見過他這樣,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從他身旁跑開,一直跑,一直跑,順著樓道,再順著跑道,一直一直跑,不停歇。
“爸爸說如果你想哭或是覺得很傷心,就去跑步,跑步會把自己的力氣消耗掉的,這樣就沒有力氣悲傷了。”
“可政瓏,我還是覺得難過,真的,好難過。”
她第一次向他展示她的傷悲,他覺得安慰,同時也覺得可悲。他為自己覺得悲哀,這樣濃重的悲哀讓他透不過氣來。
她最終也沒能如他母親的願順利完成學業。她在高二那年退學,沒有人知道原因。在長輩的眼裏,她是個文靜懂事的好孩子,成績一直很好。他們當然不會明白這樣一個孩子怎麼突然就不願讀書了。她依舊是什麼都不願解釋,這是她一貫的做法。他母親雖生氣,但終究不是自家孩子,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暗自傷心。
她隻是渴望愛。他明白,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來填補她成長歲月中愛的缺失。她太過容易被遺棄,所以麵對愛,她的索取接近瘋狂。
她,如此孤獨。
“我想,我懷孕了。”他看著麵前瘦弱的軒。她略帶怯意的說。他帶她去醫院檢查。回家的路上他感覺到軒心情的愉悅,他看到她臉上母性的情懷。原來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是懷孕的時候。他伸出手將這個比他小十五歲的摟在懷裏。她顯然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主動並心甘情願的向她靠近。她的內心開始溫潤。
他突然很想好好疼眼前這個女人,用他的一生來照顧這個女人。這是他的真實情感。
她又七年沒與他聯係。她從他父母家搬出來,一個人在外麵生活。
再相見時,他們已經二十六歲。他,已經事業有成。
她坐在他家門外的階梯上等他回家。他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枕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他叫喚她的名字。她一下子驚醒。“你還是那樣睡得不踏實。”“政瓏,我終於等到了。好久。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把她帶進屋。軒從房間出來,她看著軒笑,用手摸她的頭:“這就是你領養的女孩,對嗎?”他讓軒進房間。他帶著她來到他的房間。
“我一直很想念你,子爰,我們十一年未見,有七年你都沒和我聯係,這七年,你去了哪裏?”
“我去了很多地方,去了雲南,我喜歡那裏的天氣,那裏的陽光很純淨。在那塊神奇瑰麗的土地上,深藏著很多懾人心弦的秘境。我在那裏徒步旅行,去到了碧羅雪山,大理蒼山,獨龍江,虎跳峽和尼汝。然後去了泰國南部的喀比,這個小島是隱世密洞的集中地。我在那穿越島嶼,在海岸露營,無人島上過夜,古鍾乳石洞內探索。我還去了馬爾代夫,淩晨時分,皎潔的月色把這個小島照亮,一座座搭建在海上的房間,在深藍的海水上,透出像水上漂浮的蓮花燈一樣的光芒。像是天國的明燈在給我指明方向……”
“你,如何有錢去這麼多地方?”
“我一直愛著那個人,一刻也沒停止過。因為他的不愛,我離開學校。我呆在姨媽家整整一年,什麼事也沒幹。十八歲,我離開那,離開你家。十八歲,我開始想要嫁人,嫁一個比我大十五歲到二十歲的人,嫁一個有錢人。是的,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錢。二十歲,我遇到了這個男人,39歲,有很多錢,然後我嫁給了他。政瓏,我結婚了,六年了。我不愛他的錢,你明白嗎?他對我好,他寵我,疼我,愛我。他是唯一願意愛我的人。所以我把自己交付給他。政瓏,終於有人肯愛我。”
她觸到了他的痛處,他把頭扭過去,不想看她。
“你,依舊不願和我說話?我過去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不肯回。哪怕是隻言片語,你也不肯。你不可以這樣的,你是我唯一可以說話的人,政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