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雲吻笑了,是啊是啊,為什麼呢?
雲吻看著辛歡,臉上是一片溫和的笑意,與方才的反唇相譏之態截然不同,這會兒的她像是一幅漂亮的水墨畫一般,淡然好看到了極點。她說,“辛歡,你不是南城人。”
不是南城人?辛歡一愣,隨即問道,“什麼意思?”
雲吻笑,唇邊一片春暖花開,“你不是南城人,也沒在南城生活過,所以你不知道,南城的春天要到了,花兒就要開了。”
花要開了,所以她回來了。
噓,別告訴別人喲,雲吻說,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她還沒想好,不如就由你們來定。
故事發生在她從英國回來的前一個月,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
英國與中國相差著八個多小時的時差,那天上午英國時間九點多鍾的時候,雲吻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眼睛隨意的一瞟,就此定格在了手機屏上。
來電顯示,公子夙。
不記得這個這個號碼有多久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了。雲吻隻是笑,終究還是讓她給等到了麼?
是了。從三年前來到英國一直到三年後的今天,不管發生什麼雲吻從沒換過手機號碼。為什麼?很多人這樣問,雲吻卻隻是搖頭,笑而不答。
其實剛到英國的頭一個月,南司夙的電話總是會打到她的手機上來,雲吻不是沒想過南司夙會不會順著GPS手機定位係統找到英國來呢?可事實告訴她,南公子似乎壓根兒沒想到這茬,所以三年來她過的平靜至極。
而三年後的這通電話無疑成了導火索,引爆了雲吻壓抑許久的種種情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還是心底那股子思念因素作祟,雲吻竟然手一抖就滑動了接聽。
沒人知道電話剛接通的那一刻雲吻的心情是怎樣的,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隻是那一刻,似乎她活了二十多年來所有的情緒都疊加在了一起,隻等著下一刻跟隨眼淚爆發。
“唔,阿吻。”南司夙的聲音透過音筒傳到她的耳朵裏,雲吻身子一震,眼淚劈裏啪啦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他的嗓子沙啞低沉的很,雲吻太了解他了,這是他喝醉了的象征。
原來是喝醉了。雲吻一半放心一半遺憾。
南司夙在電話那頭像個孩子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喚著,“阿吻,阿吻,阿吻,阿吻,我最愛的阿吻,我的寶貝……”然後她聽到那個驕傲至極的少年在那一刻沙啞了嗓子,哽咽了聲音,他說,“我好想你啊,阿吻!你真的不要我了麼?不行不行,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完故事你就乖乖回來好不好,嗯?要拉鉤喔!”
雲吻在這頭掐著手機,忍著眼淚咬著嘴唇,狠狠的點點頭。
他說,“這個故事是今天跟阿璨喝酒的時候他給我講的,挺感人的,我就想講給你聽。
吳越王錢鏐(liú)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嫁給吳越王後放不下娘家人,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時間,錢鏐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最念的就是這個糟糠結發之妻。戴氏回家住得久了,便要帶信給她,或是思念、或是問候,其中也有催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