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錢鏐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宮門,卻見鳳凰山腳,西湖堤岸已是桃紅柳綠,萬紫千紅,想到與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見,不免又生出幾分思念。回到宮中,便提筆寫上一封書信,雖則寥寥數語,但卻情真意切,細膩入微,其中有這麼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說到這兒,他突然笑了,說,“阿吻阿吻,你看,我就是錢鏐,而你就是戴王妃,我隻當你離開我是回了娘家,隻不過你離開的太久,比戴王妃離開的還要久,我有點理會吳越王那會兒的心了,我有點怕了。”
他說,“阿吻阿吻,戴王妃會回到吳越王身邊,那你呢?你會回到我的身邊麼?”
他還說,“阿吻,你知道麼,南城最近有點變暖的趨勢了,南城的春天要到了,花兒也要開了。所以阿吻,花開了,你可不可以回來了?”
他說,“阿吻,吳越王那句話我也想說給你,我隻說一次,所以你聽好……雲吻,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阿吻,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因為南城的春天要到了,花要開了,所以她緩緩歸來了。
雲吻說,故事很短,不知道你們聽懂了沒有。不過是南司夙的一句話,因為花開,所以歸來。如此,你們是不是懂了為什麼她會回到南城來呢?
不過是花開。
雲吻笑,辛歡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好像她是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雲吻也不在意,雙眸含笑目送辛歡和蘇遲離開。
你們不懂也好,因為沒必要,那不過是隻屬於她和南司夙的故事罷了,僅此而已。
無奈搖搖頭,雲吻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花園回到大廳,可還沒等走幾步餘光就看到一個泛著銀色光的什麼東西,她不禁朝那個方向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月色下雙眸隱晦的南司夙,而那個泛著銀光的東西正是他脖子上的那條銀色細鏈反射出的光。
他隻穿著白色的低圓領毛衣,看那神色似乎是專門出來找她的。
雲吻心下一驚,他聽到了什麼?該不會是全部都聽到了吧!
諂媚的笑了下,她拽住南司夙的衣角,問道,“阿夙,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喔,你別誤會呀,我剛才隻是跟辛歡在說話,完全沒有理會蘇遲的!唔,我發誓!”說著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一副正經的模樣。
南司夙看著女孩故作正經的樣子不禁覺得一陣好笑,於是也真的就笑了出聲。他拍了下她的後腦勺,笑道,“傻姑娘,慌什麼,我又沒說你理會了蘇遲。”說著將雲吻擁進懷裏,死死地抱著她,勒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他說,“我還以為那天是我做的一個夢,那麼美那麼美,一個我永遠不願意醒來的夢。看到通話記錄我還以為是我不小心摁出去的,沒想到你真的接了。”
他說,“阿吻,你沒有食言。你看,春天來了,花要開了,你真的也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