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故意睜著眼挑釁的模樣，葉素厭惡到了極點。愛情專家曾說，男女在接吻時，因為眩暈於愛情偉大的光輝，所以往往會閉上雙眼。她知道，他吻她絕對不會是因為愛情。而唯一合理的解釋，隻是要捉弄她、侮辱她。
想到此，葉素用盡畢生的力氣使勁一推。他沒有提防，微微往後退了一退。而她自己竟連人帶被從盥洗台上跌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顧玄本能地要去扶她，可她卻撐著浴缸的邊沿快速地站了起來。起來之後，又一臉嫌惡地望著他。
顧玄立刻被激怒了，他冷嘲熱諷道：“有了一夜的纏綿悱惻再加上這個深吻，你這輩子都會刻骨銘心。”
葉素擰開水龍頭，捧起清水用力地擦洗雙唇，又含了一點水在嘴中，嘩啦啦地漱起口來。“呸”的一聲將口中的水吐盡，厭惡地說：“昨晚的一切就當是做了一個噩夢，醒了就沒了。至於剛才發生的，不過是嘴和嘴碰在了一起，連‘親嘴’都算不上，何來‘深吻’之說？”
“你知道就好！”顧玄兀然開口大笑。他的情緒轉變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啪”的一聲丟在地上。“這是你的酬勞！”
葉素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扣進肉裏，終於忍住了眼裏的淚。
她蹲下身去撿地上的銀行卡，但卡卻在她手中三番五次地掉落。以為把它穩穩地捏在手中，卻又從掌中掉落。眼裏蓄著的淚花，終於影影綽綽，“啪嗒”一聲滴落在鋥亮的地麵上。她痛苦地閉上眼，這多像自己的人生，以為擁有的全在一夕之間逝去。如夏花般絢爛的生命，最後竟隻是一場水月鏡花……
“怎麼不說話？”顧玄拉住想走出浴室的她。
她別過頭去，不動聲色地問：“你想聽我說什麼？”
“你不是向來伶牙俐齒、能說會道，怎麼到我麵前就三緘其口？”
“我無話可說。”
顧玄冷笑幾聲，“也是，錢都到手了，對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侮辱完了嗎？如果完了，我想離開！”葉素依舊不動聲色。隻是全身僵硬的讓人酸疼。
顧玄鬆開手，讓到一旁。葉素快速走出浴室，換下睡衣，穿好衣服。
“忘了提醒你，明天我去接你！”
葉素握住門把手的手顫抖了一下，她回過頭來，麵無表情地說：“我想你弄錯了，從這一刻起，我們已經兩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無交集。”
“你確定？”
“我拿生命保證。”
顧玄嘴角一撇，饒有興味卻依舊掩蓋不住冰冷：“記得幾個星期前，也曾有人對我說‘永遠不見’，可最後卻躺在了我的懷裏，成了我的女人。”
“那是因為你使詐！”暗流湧動的憤怒再也抑製不住，噴薄而出。葉素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落入他的虎口。
“你若沒有軟肋，我又如何能得逞？”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抓住。”葉素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那我拭目以待！”
葉素關上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顧玄掏出手機，電話嘟了一聲便即刻被接起。“是我，你要的錢今天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