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半球的心聲【2】(1 / 3)

在我與母親寥寥無幾的通話中,

無論是什麼情況,她開始幾乎總是先溫和地問一句:“小軍子,你又好長時間沒有給家中打電話了?“

其實這一次,我三天前才給家中打了電話的,父親接的電話,

我和父親總是聊不了幾句的。

雖然我對父親的感情甚好,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都要超過母親,

有一種情,分不同性格的人而去,我隻能說我與父親的關係已經用語言無法來說的明白了。

父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堅定剛毅的人,他平時話不多,沉默寡言是他的特點,

現在他的話語比以前更少了,

至今我也不清楚父親在他那充足的沉默寡言中到底在想什麼?

在心中,我曾經無數次對父親說過一句話:“爸爸,這幾年,辛苦你了。”

這句話在我心中一直熟睡著,像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一般,健康而一無所知,甜蜜而又單純地睡著,

我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嬰兒會睜開眼睛,哇哇地哭幾聲,對著這個沉默寡言的老人說幾句的。

一提到父親,我總是要說幾句地,,

自從上大學後,我與父親見麵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就是平時在家庭聚餐上,我們爺倆也是默默無言地,各自喝著各自的酒,

幾杯酒下肚後,

父親不自覺地,不假思索地長篇大論起來:”你這孩子,這麼大了,什麼也沒有學會,就知道喝酒?酒有什麼好的?趁著年輕,趕快把酒戒了。“

我隻管默默吃著我的菜,什麼話也不說,心中卻在想:”你喝了30多年的酒了,我才剛剛開始喝酒,你還教育我?

心中雖是這麼想,但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不論怎麼樣,父親對我總是好意。

有時候我會聽得不耐煩,恨不能把筷子撂下溜之大吉,不過最終還是忍住,聽他說完話。

我在異國他鄉聽著祖國親生母親的電話想著心事,

電話那端母親問道:”小軍子,你有沒有聽到娘在說話?怎麼沒有動靜了呢?“

我立即後悔剛才的遐想翩翩,連連答道:”娘,我在我在,剛才你說什麼呢?“

從電話那端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娘說:”工作再忙,自己也要吃好喝好,如果你覺得幹夠了這個工作,你可以回家,家中雖然掙錢不多,但怎麼著,也是能夠過上好日子的,國外就是掙錢再多,也是很讓人放心不下,聽別人說,你那個國家經常出現犯罪的事情。”

我回答道:“娘,完全沒有的事情,我在這裏吃得好喝的好,說起犯罪的事情來,哪個國家都有,娘,你不必為我擔心,你的腰椎間盤突出好些了嗎?“

娘忽然笑了起來,

一種淳樸憨厚而帶些蒼老滄桑之感的笑聲,

一股暖暖賽過一切的笑聲從電話那端穿過萬裏的路程傳了過來,

久違了,母親的笑聲,

唉,這種有聲而無詞句的語言,我真寫不出文字來描述了,

我痛苦而無奈地敲了自己的腦門幾下,

為何我的語言文字表達能力那麼差勁?

為何我用語言文字寫不出那世上最偉大,最真摯,最慈祥的笑聲呢?

在我模糊而單純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