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扶霄,幾年前跟隨表哥來到這個有著濃濃拉丁風味的南半球城市。
這個城市,
有著成都一樣的氣候和休閑,有著青島一樣的海灘和白雲,有著上海一樣的繁華與浪漫,
這是一個有著少女的靚麗,有著少婦的風韻的海濱城市,
這一切,如果對於一個隻圖尋歡作樂的人來說,都是一些致命的誘惑,
但對於我這個有著滄桑之心的遊子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馬上就要中秋節了,不知家裏的親人怎麼過中秋節?”我長歎一口氣,自語道,
這時,
窗外安靜的桉樹緩緩,輕輕地蕩起了秋千,
我輕微地感覺到有幾絲覺察不到的涼意,如有幾縷秀發輕輕拂過我的肌膚,
那是南太平洋的海風如小雨一般被窗外的桉樹過濾後,又輕輕地飄蕩在我的身上。
這裏的氣候似乎永遠是母親溫暖的手一般的春風,情人溫柔的唇一般的春雨,一曲舒心且嬌媚的歌劇就在春風與春雨的載歌載舞中循環上演。
這裏的生活似乎永遠是鴿子徜徉廣場的節奏,
這裏的空氣,清新幹淨的如層層過濾的純淨水,
深深吸一口氣,清涼新鮮的空氣足可以讓你從口爽淨到全身的毛孔。
對於我以及多數中國人來說,此處就是一個神仙生活的地方。
雖是如此,但自從昨晚接到母親的一個電話時,
我的心情不但沉重壓抑,而且複雜多變起來,
我雖然長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看上去是個英武不凡的男子,但我的心思有時多愁善感如女人。
在異國他鄉錘煉這幾年,我生意做的可以說是越來越得心應手,視野是越來越開闊,說話做事也是越來越老練,心態也是慢慢成熟強大起來,
如果說剛到國外的那會,年輕的我隻能算是一塊含有大量鐵元素的鐵礦石的話,
在國外這個大熔爐中,經過幾年的加熱升溫,熔煉鍛打,我算是成為了一塊可以造轎車,甚至可以造輪船,造飛機大炮的優質鋼材。
玉不琢,不成器,去掉大量雜誌的鐵礦石才能成為優質的鋼鐵。
我很少給家裏打電話,也就是給家中彙錢的時候,問一下母親,錢是否到家?簡單地問一下母親與父親以及其他老人的身體情況?
當得到母親滿意的答話時,
我就有掛電話的念頭,因為一不掛電話,
母親喋喋不休且關心憂慮的話語開始如一股鬧人的秋風一般撲了過來,
無非是鄰居家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強子都準備要二胎了,或者親戚家誰的孩子馬上結婚了之類的話題,
說完別人,
母親總是憂心重重長歎一聲,問他:‘軍子【這是我的小名,在我們那個地方,人在出生後總是先起個小名子,上學後又起個學名,也叫大名】,你打算怎麼辦?再過個年,你就31了,什麼時候我和你爸爸也可以像別的老人一樣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女在在村裏村外走走?
我和你爸爸為你的媳婦問題真是愁的上,埃,我和你爸爸因為你30歲未娶媳婦,都在親戚本家,村裏村外不好意思抬不起頭來。”
我聽到此話,總是習慣地沉默一會,然後含糊而故作輕鬆地說:“娘,我的終身大事我心中有數,你兒子打不了光棍,你就吃好喝好,養好身體,抱你未來的孫子吧!”
我嘴上說的好像輕鬆,
其實我的心卻很沉重,有一種悲傷而壓抑的沉重,
中國有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是很明白的。
在婚姻大事上,我真有些對不住父母,對不住關心我的那些親人,
我的那位三爺爺見到他就問道:“軍子,你看我都80了,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你趕緊找個媳婦結婚吧,我害怕萬一有一天,我有個閃失一下過去了,我這把老骨頭可就虧了。”
我這時總是勉強而無奈地笑笑,半開玩笑地說:“三爺爺,我晚結婚,那可也是為了老人家您長壽,您想想,三爺爺,你為了能夠喝上我的喜酒,必然鍛煉身體,讓自己長壽,
所以說嗎,三爺爺,為了喝上我的喜酒,你必須保持身體健康,讓自己長壽,這樣才能等到我十年後的婚事,那個時候你90歲的高齡,哈哈。“
三爺爺聽到此話,總是咧著嘴大笑起來,手中點劃著我,連連說道:”你這孩子,讓我怎麼說你呢?“
想起昨晚母親的電話,我走到窗戶前,刷地一聲拉開窗簾子,
一縷清新且帶著絲絲涼意的微風迎麵吹來,
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北半球的家鄉此時正是深夜。
這個地方有各式各樣的鳥兒,它們或翱翔在天空,或在低空中翩翩起舞,或站立在枝頭東張西望,或如我一般低頭沉思。
這裏是鳥的天堂,
每天看看南來北去的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