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督軍獨子唐以律(2 / 3)

當那清揚優美的音樂緩緩響起,燈光渙散然後聚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舞台上,隻見舞台上的罌粟眼神迷離,唇角含笑。就那樣嫋嫋婷婷地佇立在了那朦朧的燈光裏,帶著幾分勾人的優雅,幾分嫻靜嫵媚。

她長發漆黑,赤足如雪,一手挽起裙角不斷地飛旋,裙子慢慢飛揚開來,如孔雀慵懶的蘇醒,開始展示它的美麗。台上僅有幾盞小燈照著,得周圍半明半暗,唯一的光源落在罌粟的身上。她婀娜多姿的細腰輕輕旋動著,翻飛著。如隔著一層霧,看見湖裏水波蕩漾。一開始是慢的,隨即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眾人仿佛看到了孔雀在舞蹈,迎頸,抬顎,回首,開屏。

眾人斂息屏氣,唯恐驚了眼前的那隻孔雀,誰知這時她腳踝上帶著的成串金鈴,叮叮咚咚,如山間的溪水,讓人心神一寧,正要從那遙想中掙脫出來。

然而,一轉身,卻是更激烈的舞蹈,這鈴聲,還有耳邊若有若無的鼓聲,仿佛踏在了眾人心上,這時,笛的清越,簫的低沉,隕的暗啞,還有簧管和提琴的靡靡。此時的孔雀仿佛變成了孔雀女,迷離詭異,眼波一轉,那絕代的風華,絕世的風姿盡現無遺。連空氣中的脂粉香都似乎是那來自異域的暗香。

那台下的男人早就一見之下色授魂與,個個脖子伸得長長的,喉結上下滾動,咽下那流到口邊的口水,坐著的雙拳緊抓,站著的雙腿抖動,臉上血氣上湧,一雙雙發紅的眼睛若餓狼般死死盯住美人,眼睛隨著美人的動作而轉動,露骨的眼光似想剝去美人身上的層層輕紗。

即使見慣風月如東少之流,也不禁麵紅耳赤,鼻上薄汗一層。

忽然一陣高亢的笛聲,那迷離悠揚的音樂嘎然而止。舞停了?結束了?

人人都如同好夢初醒,意猶未盡。

隨即,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百樂門。

又一曲響起,罌粟悄然隱退,舞池中央逐漸聚焦起來,燈光掩映下,一條條剪影,時光錯落……有很多男子四下張望尋覓方才在舞池中如妖如仙的美麗倩影,希望能攬得那纖細的腰肢,共舞一曲。可惜……尋不到,尋不到。

“唐公子,東少,什麼風把您兩位給吹來了。”百樂門的張經理連忙迎過來,半真半假地說道,“不是在打我們罌粟的主意吧?”

“西北風!”東少對這番話顯然是毫不在意,接過張經理遞過來的煙,並不點上,隻是拿在手上把玩,依舊是用那副公子哥的調調說:“如今全上海的男人怕是都跑到你這百樂門來了,我那九重天裏連個鬼影都沒有,往後怕是要喝西北風度日了!”

這話說的,張經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況且有個唐公子坐在邊上,隻好尷尬地說,“東少說的哪裏話。我這點小場麵怎麼入得了您的眼?”

誰都知道唐公子和東少私交甚篤,得罪了東少就是間接得罪了唐公子,得罪了唐公子就是得罪了督軍府,得罪了督軍府,就是與整個上海灘為敵。

張經理那亮晶晶的腦門上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點點汗珠,繼續陪笑道:“要不讓罌粟過來陪陪您兩位?”

“罌粟小姐隻有一個,我們卻有兩個人,張經理是讓她來陪誰啊?”東少依舊是笑著,斜斜地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問。

那張經理都快跪下了,這小祖宗不是來拆台的吧?“當然是,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