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腦子壞啦!”
即便過了十來天,看到鍾南山的時候,耿青峰依然控製不住的憤怒,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會死地!”
鍾南山點點頭,笑了,“知道,可是,我有別的選擇嗎?”
耿青峰一愣,隨即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擺擺手,“都是老師沒用。”
“老師,您已經幫我很多了。”鍾南山從兜裏掏出煙盒,遞給耿青峰一根,自己點燃一根吸了一口,“後麵地,我得自己走。”
“你走不了。”耿青峰吸了口煙,緩緩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也把道上的人想得太簡單了。你覺得大哥權為什麼保下你,不惜削了手下得力幹將的麵子。“
“暴龍有些太張揚了,而且,勢力越來越大,大哥權覺得受到了一些威脅。”鍾南山平靜地說道:“大哥權需要在某些時候敲打敲打他,這件事,就是給他的一個提醒。”
耿青峰瞥了一樣麵前坐著的少年,十來天不見,鍾南山仿佛成熟了許多,唇邊已經有了些許絨毛。
“就因為這個?”耿青峰皺眉道:“大哥權怎麼不能敲打他,非得保你來敲打他?”
“因為我夠狠,對自己也夠狠。而且跟暴龍之間的仇化不開。就像帝王術,他需要扶植一個人對抗暴龍。”
耿青峰氣樂了,指著鍾南山,鼻子都是歪地:“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大哥權手下上千號人,非得扶植你?”
“因為我沒有根基,因為我沒有派係,因為我,敢死!”
耿青峰沉默了,半晌,擺擺手,算了,說那些也沒用了。你今兒找我啥事?
鍾南山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用兩根手指壓著推了過去。
“休學?”耿青峰愣了下,抬頭看著鍾南山:“有必要嗎?”
“這學再上還有意義嗎?”鍾南山笑了笑,“再說了,以後的路不好走,有些人,我不想連累。”
恩,耿青峰點點頭,指頭點了點桌子上的紙,“怎麼跟你父母說地?我很難相信他們就這麼給你簽字了。”
呼出兩道煙柱,鍾南山笑了笑:“我跟他們說我被星探看中了,要到燕京培訓一年。”頓了頓,聳聳肩,“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們都認為否極泰來,嗬嗬。”
“混道上,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地,今天紙醉金迷,明天可能就會橫屍街頭。這樣的事,我見得多了。”耿青峰皺眉勸道:“你還是好好想想。”
聽了耿青峰的話,鍾南山嗬嗬一笑,看著他問了句,“老師,您覺得,我有得選嗎?”
沉默。
耿青峰歎了口氣,站起身,“手續我去給你辦,祝你好運吧。”
謝謝老師,我記得這份人情。
鍾南山說完,起身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門外,站著好些人,夏飛,董天幾人都在,劉得誌也在,站在門口,麵帶憤憤。
笑著和兄弟們挨個擁抱互道珍重之後,鍾南山轉過頭,看向幾米外那道瘦了許多的身影,梨花帶雨的容顏,心痛地走過去,狠狠地擁在懷中,聽女孩痛苦出聲,任淚水打濕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