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直腸癌醫案
(1)脾虛濕蘊,正氣虛衰
吳某某,女,37歲,1990年6月20日初診。
病史:患者於1990年4月初患乙狀結腸癌,經某腫瘤醫院作手術切除並進行化療。半月後,因體力虛弱明顯(血象:WBC1.3×109/L,Hb62g/L),惡心,嘔吐,乃終止化療,請求中醫治療。診時,腹痛,腹瀉(日15次左右),渾身乏力,麵色蒼白,頭暈,神怠,毛發稀少枯黃,苔白薄膩,脈濡,乃正氣虛衰,邪毒未盡,治則:扶正健脾,祛邪抗癌。生曬參6g(另煎),黃芪20g,蒼術、白術各15g,白芍18g,黃連4g,廣木香9g,七葉一枝花15g,白花蛇舌草15g,貓人參30g,蒲公英30g,薏苡仁100g(分次煮熟,每日晨空腹服食)。
6月27日二診:服藥7劑,腹痛減輕,腹瀉次數減少至日7-10次。藥後見效,原方再進。
7月12日複診:大便基本正常,日1-2次,已成形。腹痛基本消失,頭暈、虛乏好轉,惡心除,精神漸朗。血象檢查:WBC3.8×109/L,Hb98g/L。飲食漸增。麵色略有佳轉。原方去馬齒莧、廣木香,加淮山藥15g,絞股藍30g,歸脾丸30g(包煎)。
9月5日複診:症情穩好,大便正常,納食展,夜寐較安,血象檢查正常,惟下肢軟乏。上方去黃連,加川斷9g,川牛膝9g。
11月20日複診:體征消失,二便正常,體力恢複較快,血象及B超、CT等檢查均正常。續以上方加減,調治年餘,再次複查均正常,病得治愈康複。自感恢複良好,於1992年1月3日上班工作。後又堅持繼續服藥2年,其中又經3次複查,未見異殊。隨訪至今,康複如常,堅持上班工作。
(2)脾腎兩虛,痰瘀壅結
白某某,男,72歲,2002年8月15日初診。
病史:2000年1月25日因便中帶血2個月就診,經乙狀結腸鏡、CT及大便潛血等檢查,結腸鏡見直腸有4cm×4cm大小邊界不清息肉樣贅生物,表麵可見潰瘍出血;組織學檢查為粘液腺癌;CT見局部淋巴結腫大;臨床分期:Ⅲ期T3N1M0.確診為直腸癌,行手術治療,術後病理為粘液腺癌。同年5月行局部放療。2002年7月25日檢查癌症複發,腹部多處轉移;化療3個療程,因白細胞低下而中斷化療,遂來就診。症見:腹部包塊,偶有大便帶血,氣短乏力,腰痠膝軟,食納不佳。
檢查:舌質黯紅,苔薄黃少津,脈沉滑;白細胞3.0×109/L;麵萎神疲。
辨證:瘀痰互結,結於腹部而見癥瘕,痰毒損傷絡脈而癌變多處轉移;耗傷氣血,導致脾腎兩虛而麵萎神疲、氣短乏力、腰痠膝軟。其病位在脾腎,祛痰化瘀。《醫級》杞菊地黃湯合《內外傷辨惑論》當歸補血湯化裁。
結果:上方每日1劑,水煎分2次服。連服4周後,便血停止,腰痛解除,白細胞上升為4.0x109/L,舌質紅,苔薄黃,脈沉細。瘀痰漸除,脾腎漸健,守法易藥,治療6個月,已無明顯不適,白細胞上升為6.0x109/L。守方鞏固治療,改為每晚服1煎,加服杞菊地黃膠囊,每日2次,每次5粒,1年餘後複查,轉移病灶再無增加,納便通調,正常生活。
按語:健運脾氣有二佐,一佐滲濕,使濁降而清升;而佐白花蛇舌草、生苡仁之滲濕,生杜仲、桑寄生、川斷溫補腎陽,即是此意。補腎,則又應從陰陽氣血互根相生而間接治療。故生芪、黃精、仙鶴草益氣,伍當歸、丹參、雞血藤養血和血,枸杞子、生地、靈芝滋陰,配生杜仲、桑寄生、川斷溫陽,總以調補脾腎為宗旨。仙鶴草、生苡仁、白花蛇舌草、丹參益氣活血、滲濕解毒,引濕熱毒邪從小便解而不傷陰、不礙胃,為沈師治療各種惡性腫瘤常用藥對。
(3)痰濁中阻,日久蘊毒型
張某某,男,62歲,2000年2月16日初診。
病史:1999年11月因便血2周就診於某醫院,經直腸指檢、乙狀結腸鏡、CT等檢查,結腸鏡見直腸處有2cmx3cm,大小邊界不清潰瘍,表麵可見糜爛出血;組織細胞學檢查為管狀腺癌;CT未見局部淋巴結腫大;臨床分期;Ⅱ期T3N0M0.確診為直腸癌,行直腸癌手術並造瘺遺留切口疝,術後病理為管狀腺癌。術後行局部放療及全身化療3個療程。症見:頭暈且重,偶有左手麻木,動則心悸,納差脘脹。既往糖尿病史6年。
檢查:舌黯紅,苔黃膩,脈弦滑。血壓170/100mmHg;空腹血糖6.8mmol/L,餐後2小時血糖9.9mmol/L。
辨證:患者納差脘脹、苔膩脈滑為痰濁中阻;痰阻上蒙,清陽不升而頭暈且重;痰阻胸陽而致心悸;痰毒蘊絡則有肢體麻木。其病位在腸胃、證屬痰濁蘊毒,運化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