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王常是怎麼回事?”崔姑滿心好奇地問道。
“我給他放了三天假,他高興唄。”張齊賢將崔姑扶到椅子上:“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官人,我隻不過才有幾個月的身孕,沒那麼嬌氣。”崔姑坐到椅子上,神色憂傷地說:“官人,綠華真是可憐。”
張齊賢不解地問道:“她怎麼了?”
“今天讓她收拾碗筷的時候,她不小心把碗摔碎了,我才發現她的手指少了一截。”崔姑舉起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就是這裏沒了,我看著就是最近這個把月的新傷,她再也彈不了琵琶了。”
“她說了什麼原因斷的嗎?”
“沒有,不過從她的表情看,肯定是不知受了什麼人的欺辱,憂憤而斷指的。”崔姑說著,也作義憤填膺狀。
張齊賢把崔姑攬入懷中,安慰道:“夫人,你現在不如平常,要顧及到腹中的孩子。綠華姑娘若是有什麼冤屈,我定會替她伸張正義的。”
崔姑從張齊賢懷中掙脫開,說:“官人,這可是你說的,別說話不算數了。”
“當,當然。”
崔姑在得到張齊賢的許諾後,放心地回府去了。
崔姑前腳剛走,鄭鹹熙後腳趕來,表情上也是義憤填膺狀。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張齊賢頗為納悶,“鄭大人,你又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鄭鹹熙搖頭氣憤道:“還不是周縣令嘛,他真是太不像話了,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家裏弄的一團糟,如何治國?如何平天下?”
張齊賢笑道:“我大宋朝懼內的官員大有人在,未見得對官途有何影響,比方說……”張齊賢在腦海中搜索許久,雖然想到幾個人,但一想到不好在別人背後非議,隻好住口。
鄭鹹熙接過話茬說道:“比方說薛居正薛大人,他就是懼內,連一個親生兒子都沒有,隻能一門心思地煉丹藥。”
“鄭大人,可千萬不要在薛大人背後非議他了吧,我們還是說說周縣令吧。”
“恩,本官此來,就是想著要治一治他的那位蠻橫的夫人。”
張齊賢笑道:“鄭大人有此心即可,如何治她,自然有人去做,這叫做自作惡,不可活。至於我們倆個,還是做好本職,別去摻和下屬的家事,否則讓人知曉了,我們的麵子上可是掛不住的。”
“也對,也對。”鄭鹹熙繼續搖著他的那把扇子,“隻是便宜了周縣令,不,便宜了他的夫人。”
“呃,對了,鄭大人,本官想問問你關於綠華姑娘的事,不知你可否告知一下?”張齊賢果斷岔開話題,不再與鄭鹹熙議論周縣令的事情。
鄭鹹熙猶豫了一會兒,尋了張椅子,慢慢講述起綠華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