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回來後,作義憤填膺狀,叫道:“豈有此理,氣死我也!”
“你且說說如何氣人了。”張齊賢抱著茶杯,問道。
王常說:“周縣令現在的夫人,其實是他第二任妻子,他喪偶三年多,竟然再娶了這麼一個悍婦,悍婦還帶了三個女兒一起過門。大人,你猜猜,周縣令圖什麼?”
張齊賢猜測道:“周縣令能夠如此委屈,不可能是圖色,隻能是貪財了,是吧?”周縣令的第二任妻子,已是人到中年,縱使風韻猶存,也不如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子,更何況,她還與她的前任生有三個女兒。如此一個女人還能嫁給縣令,唯一的解釋,就是家財豐厚,讓周縣令眼饞了。
王常豎起大拇指,說:“大人猜的果然沒錯,正是如此呢。隻是可惜了周縣令府中的婢女,身懷六甲了,還要塗遭百般辱罵和毆打。”王常說完,又憤憤不平起來。周縣令家中的事情,尚且處在外人不能管,州衙管不著的範圍,除了不平,無可奈何。
“周縣令恐怕要絕後了。”張齊賢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言歸正傳,王常,你打聽清楚衡陽縣的政令是如何狀況嗎?”與周縣令的家事相比,張齊賢更關心的還是衡陽縣的政令情況,最怕的就是周縣令因為懼內,而事事聽從他的夫人的意見。若真如此,那他這個縣令可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傀儡了。
王常稟道:“這方麵嘛,大人還是應該放心的,衡陽縣的政事,都由周縣令定奪。他的夫人雖然蠻橫,也隻是在自己家裏,還沒有放肆到幹預政事的程度。”王常說至此,突然靠近了張齊賢,壓低了聲音,“大人,我還打聽到一件事,之前被你打了兩百杖的劉燦,正是他女婿那個家族的人。周縣令還是挺有心機的人呢。”
張齊賢說:“他有如此心機,也不算什麼壞事,隻要他把衡陽縣治理好了,至於他的家事,隻能由著他自己解決了。各家有各家的活法,我們外人無從幹涉,也不好幹涉。”
“可是,大人,我要不要去……”王常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政尚清淨。”張齊賢會意,這個王常肯定是想要弄什麼花花腸子去折騰周縣令的夫人,“本官看還是算了吧,惡人作惡,自有因果報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齊賢見王常依然不肯罷休,非要前去折騰一下才算舒坦,隻好吩咐道:“王常,本官給你放三天假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去吧。”
“嘿嘿!”王常發出一陣怪笑,“大人,我見衡陽縣風景優美,正可以好好去閑逛一下了。”
“恩,你別太玩的太瘋,萬一得罪了什麼人,本官可不會救你。”
“我明白的。”王常說完,腳下生煙,開溜而去。王常此去,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他自然是開心異常了。張齊賢明著說不讓王常去生事,可暗中使些手段,總是沒人管得住的。
崔姑見王常飛奔而來,正欲伸手攔住,豈料王常奔的太快,崔姑隻好移步躲開,讓他跑到沒影了。